她示意了好几次,苏酩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气哼了声,不打算管他了。
“甚甚,你和我们家蓝蓝认识很久了吧?”
范兰汀也不去给自己打饭,拿着筷子给祁甚夹了个j-i腿后,笑眼盈盈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温柔不带攻击性,但祁甚还是有点发毛,总有种未来婆婆在关心儿媳妇的错觉。
“他入学的时候,我正好在接新生的老生队伍里。”
祁甚万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曾和苏白蓝网恋过,思考了下,只好这么说。
范兰汀似乎相信了,没再捏着这个问题不放,“那甚甚家里都有什么人啊,我就生了蓝蓝一个,甚甚有兄弟姐妹吗?”
这句话听起来完全就是个长辈关心的询问,只是不经意扯到了家里人方面。
祁甚也没多想,一句话回答了,“我也是独生子。”
范兰汀点点头,“那甚甚妈妈是做什么的?我现在待业在家,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好。”
说完,她皱皱眉,像是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每天就在家里煮煮饭,人总是矛盾的,忙得多了就想闲一下,等闲多了又想忙活忙活。”
“我妈近几年身体不是很好,现在也跟阿姨一样,不过我现在大了,也不用她管着。所以平时没什么事,她就爱和小区里的人一起跳跳舞,周末的话,也会去爬爬山什么的。”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白姣莲,祁甚不由得就开了话匣,神情也一时变得更加温和。
范兰汀明显发现了他的变化,心下欢呼一声,面上却更加温柔了,“这样啊……”
另两个人都不做声,和苏酩的不理会不同,苏白蓝则是满满的无奈,但无奈之余,却是松了口气。
他时不时给祁甚夹菜,并不阻止两人的互动。
两人越聊越欢,等祁甚碗里的饭菜都快凉了,苏酩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收拾干净自己位置的残羹,去拿了个新碗,盛好饭,走回来啪一声放在了和祁甚聊的有些忘乎所以的范兰汀面前。
苏酩依然冷着脸,放好碗后离开了厨房。
“蓝蓝他爸不会表达,其实他心是很好的,甚甚,我们都很喜欢你的,所以希望你也可以喜欢我们,好吗?”
祁甚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
“甚甚,阿姨想和你聊会儿天,可以吗?”
门被敲了三声,接着被开了一道缝,范兰汀从门外探了半个脑袋进来,问道。
祁甚连忙点头,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把被子里的脚也放了下来,俨然一副即将等待老师谈话的乖学生模样。
范兰汀把门关上,走过来坐到了他边上。
祁甚直觉她要说的事情不简单,眸子里染上了一层不安。
她温柔地抛下了一记重弹。
“你和蓝蓝的事,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了。”
祁甚饶是有过这个想法,也在范兰汀的温柔对待中打消了,现在事实被毫无预兆地当面掀开,他不由觉得身体一阵发凉。
但范兰汀明显不是为责备他来的,她叹了气,眼里蒙上了一层薄雾。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是今天你来家里才知道的?不是的,其实今年暑假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祁甚呼吸一滞,他觉得,有些东西,可能已经远远地偏离了他所能想象的范围。
“蓝蓝跟他外婆一向很亲,每年暑假也都会去乡下陪他外婆。结果今年考完,他突然跟我们说要晚几天再回去。我和他爸没放心上,以为他是谈了恋爱没跟我们说。蓝蓝从小到大就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也一直没见他和哪个女孩子比较亲密,现在知道他可能谈恋爱了,自然是高兴的。
“他爸虽然面上不说,但我其实能看出来,他也高兴。我们也想好了,等蓝蓝从学校回来,就问问他,如果他真的喜欢,两个人再处一两年就让他把人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但他回来那天,我们怎么旁敲侧击他也不肯说。蓝蓝从小到大没瞒过我们什么,现在突然有了秘密,失落肯定是有的,但我和他爸也很快想通了,既然他不想说,那一定有不说的理由,等时机到了,他自然愿意告诉我们的。
“结果第二天,他爸刚开车把他送出去没多久,就把车给开回来了。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刚要下楼去看,他爸已经怒气冲冲地把他拉进房间里了。等我赶下去的时候,门已经被他爸锁死了,敲了半天门,他爸终于肯把门开了。我当时一看,整个人差点直接晕过去了。
“他爸从来没有打过他,那天气的直接拆了皮带甩在了他身上。他皮肤薄,平时不小心擦伤一点就会马上红起来,现在被他爸一抽,血马上就流出来了。我哭着过去问他疼不疼,他直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就只给我摇摇头。但是,怎么可能不疼呢,他是我生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疼不疼呢。”
范兰汀回想起那天的画面,一下子落了泪。
她伸手擦了一把,继续哽咽着说,“我就问他爸,他做什么了要这么打他,从小到大比别人更怕他伤了撞了的人,怎么偏偏就狠下心要打他。他爸很少抽烟,当时就站一旁,点了根烟,然后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瞪着他。
“然后蓝蓝突然就抱住我了,他哑着声问我,‘妈,我不过就是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到底哪里做错了。’”
范兰汀呜呜哭了两声,喉咙里像卡了什么东西,挤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祁甚抽了张纸巾,范兰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