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血,来自父母的馈赠,这个世界力量的来源。没有祭血,开不了灵,就意味着弱小和依附,任人摆布欺凌。
金阳下,深蓝大海边,雪白沙滩上,煤球去无踪迹。
一萧暂别,一念永恒。
谁又能陪谁多久,终会一个人走。
风筝和风琴正想告诉小韵韵,承不了缘,他们也会不离不弃,陪伴她一生,让她过得衣食无忧。当初离开断水崖,也是迫不得已,一是因她懵懂,二是赚晶石去了。
少女却迎风微笑,说她有祭血。
风琴和风筝闻言,一怔之后,迅速看向了fēng_liú:你小子,缘血买了不说?
缘血可遇不可求,即便尼氏拍卖场,也不能保证这次还有。
fēng_liú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阳光下的少女脸上洋溢的光彩,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生出一个念头来:她说有,就有。而这光彩,也只他看见了。
当她作出某个重要决定的时候,脸上就会散发出这种奇异的光芒,带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身边的人只能信服她,完全忽视她的年龄。正如那次她决定单挑清王,他无法拒绝地信任,最后有无尼氏她也赢了,需要台阶下的是清王。
尽管当时清王有神通限制,他也服了。她的战力,不止于修为,而是对战局的把控。与她相处的时日越长,这感触就越深。
就说祭血,一个柔弱女子被王城风将军府反复算计,她却只用两瓶假祭血,因势利导,顺势而为,就将外家上下搅成了一团,至今仍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就算将来真[相]大白,也没脸找她理论。一句话,她让你们抢了、偷了、贪了?
唯一让她退避的,只有风老爷子。为亲情,更为风筝。
而她说不行就让尼氏去换人,也肯定能够做到。因他不仅认为理所当然,甚至为之感到欢欣。小韵韵用尼氏狐假虎威,是他的荣幸。如再扑到他怀里哭,他会更加荣幸,可惜......
可惜风筝回来了,祭血也没了,她还是没哭。
却说,她有祭血。
那么小韵韵决定有祭血,就一定有!大不了他继续去拍!无关信与不信服与不服,她是他的小韵韵,而不是别人的!
如此,fēng_liú就这样信了。
桃花眼一斜,在风筝和风琴的期望中,终于开了尊口,“啊,她有。”怎么的吧!
fēng_liú信,风琴和风筝也就信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拍到缘血了!
但这小子的目光,为何象被侵犯了领地的猛禽?回头无人处,问他一共花了多少晶石,不能让这小子一人卖好,独占小韵韵!
雪沙滩上,fēng_liú、风筝、风琴三人一时互望,目光炯炯。
林韵不知fēng_liú信的不是她有祭血,而是她决定有祭血,但见他和风筝风琴三人都信了,便自信满满地一转身,挑眉一笑:尼东和胖菊也会信!
哭,给谁看?
风筝也回来了。彩菊七日店继续经营着剩下不多的日子,是的,他们经营的就是日子,而非生意。过了今晚,还有两晚。而血缘祭之后,就将会是另一片天地了。
也许,不再有人能看见。
午后,煤球老祖神出鬼没地,又现身雪沙滩西岸。抱着长萧,继续呜咽。
大能凄凉意境,横扫整个内海商圈,但尚存完卵。
许是蒙他老人家心软,不忍后辈吃不下午饭。既放过了内海商圈,也放过了彩菊七日店和雪沙滩东岸的一群小孩。饭时一过,才又继续。
这一来,谁还忍心让他乞讨晶石呢。只有勇敢的胖菊菇凉,思量之后,坚定不移地端了个物事过去。
一杯清亮的冰青檬灵水,醒目地立在了煤球的身边。
“大能也会口渴。”胖菊回转后,善良地解释到。喝水的时候,他就可以歇一会了。
尽管几乎已门可罗雀,只有彩大师一人还在忙碌。尼东还是发自内心地同情,“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讲故事更会口渴。
灵宠都不肯出来了,在御兽环里闭死关。
林韵也是闲,蹲在雪地上画圈圈,闻言偏头看去。稍停,也点了点头,肯定到,“还是个有历史的人。恐怕二十四史也说不完。”嗯,慢慢讲好了。
尼东眼中一亮,“或许,上下五千年史都不够?”通灵境大能啊,基础寿元都有有三千六百年,升一阶还增寿一千二百年,如此加加加......
三人计长,越谈越久远。
忽然,小西少年从树林子里冒了出来,好奇,“啥死?我刚没听清。”
风筝从他身后走出,在他头上拍了一掌,“你才几岁?小小年纪别把死挂嘴边!小韵韵,你和小东小西都跟我来。”身为筝情湘流之首,他既回来,就要管事。
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还是主动要讲。
“哦。”林韵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胖菊,抱歉地摊了摊手,多少还有那么几个不死客人在,胖菊你就听不成了。然后她便和尼东小西一起,跟在风筝身后,去了雪沙滩东岸。
一艘风朝王船上,雪洞般的主舱内。
云涟王储一人独坐黑檀莲座上,静静看着浮在手心的一个小玉瓶。
半个国库都归他支配,拍了这瓶天价缘血,还是略微有些心疼。但他当时将欲弃之时,不想那二人也放弃了竞价。
那就合该是他的缘了。
这是一瓶风缘血,乃承了风缘灵的修士进阶身灵境时的缘血。虽说亦非正风,但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