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姐,我们走吧。”
怀揣着《神遗录》,墨云离开了祭堂,自此,开珆了学堂、朝堂两头忙碌的生活。课业和政务占去了太多时间,《神遗录》的学习进度奇慢无比,墨云也只有暗自着急。另一件闹心事就是,因为墨云与明家的关系,寻找那位祖爷爷为明将治病之事也全权落在了墨云头上。以前尚不觉得,这会真正找起人来才发现,这天元大陆实在是太大了,想从中找出一个擅于隐匿行踪的得道高人,大海捞针都不足以形容其艰难程度,用墨云的话来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嘛。若非是关明将的生死,墨云早撂担子不干了。蜡烛两头烧的日子过了大半年,墨云的小身板大感吃不消,可看到阳佟平、阳佟允、阳佟谨一个个瘦了一大圈的模样,叫苦的话墨云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左思右想之下,最终墨云把主意打到了正与未婚妻打的火热的铭尚身上。铭尚的本事,墨云是清楚的,而且又是自己人,因为尚未成年,并未担任何官职,除了学业,一直在帮忙打理母家家族产业,据说成绩不错,很得其外祖称赞。这么个能人,怎么把白白放过呢?当然啦,墨云插手政事,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了,以铭尚的身分,政事方面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就是了。不过,帮着过滤过滤资料,管理管理各路消息的事儿,对于铭尚来说还是可以的。于是,墨云便心安理得的把这类事情一骨脑儿扔给了铭尚,果然给自己空出了许多时间。到了夜晚,捧着《神遗录》苦读的墨云不由为自己的英明得意不已。
就这样,寒暑交替,七载春秋匆匆而逝。
神殒历一万九千九百三十九年春末,身条拉长,完全呈现出少年身姿的墨云即将渡过五十岁生日。七年来,除了隔三岔五的书信,阳佟玥一次也没回来过,思念与回忆阳佟玥,已经成了墨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以至于墨云在看到信上说,阳佟玥将在下月回神迹之际,竟然产生了置身梦中的感觉。眨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之后,墨云扬着一脸傻笑对身旁侍候的女官道:“响月,你掐我一下试试?”
“殿下?”刚刚升任墨云贴身女官的响月是云纱一手调教出来的,在枫月宫西殿一众女官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饶是如此,看到墨云百年难得一遇的反常举动,仍然被吓了一大跳,愣在当场迟迟不见下一步动作。
墨云候了半晌没有感到疼痛,不由喃喃自语道:“一点也不是痛,果然,我是在做梦吗?”
刚刚会完情人,笑的春风满面的女官长云纱甫一进门,看到了就是这么一番场景:她的高徒傻站在一脸梦游表情的小表弟身边。
“响月,怎么了?”
“嘿,纱姐,没想到你也到我梦里来了。”响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墨云先一步开口道。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呢,莫不是昨晚受凉了?”云纱担心的伸手摸摸墨云的额头,没有发烧啊,不行,得赶紧找个太医看看。
“云纱女官长,殿下,殿下刚刚叫我掐他来着。”这会,小响月终于回过神,扯着云纱的衣袖困惑的道。
哦?云纱眼睛一转,落在桌面上印有阳佟玥私印的信封上,再对照墨云的一脸蠢样,顿时明白了什么,当下毫不客气的在墨云白嫩嫩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现在,醒了没有?”
“嗷!”墨云惨叫一声,跳了起来:“好痛好痛,哇,纱姐,你好狠的心啊!”
“臭小子,青天白日子犯迷糊,老实交待,昨晚在二殿下那里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啊?”云纱单手叉腰,摆出一副标准的茶壶状,大兴问罪之师。她就知道,昨夜不该心软让墨云宿在洛水宫,二皇子阳佟允这些年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教养女官收了一个又一个不算,连楚楼欢馆那等下作地方也敢涉足。上月刚被摄政王殿下训斥过,安分了不到一个月,这不,前夜又召了教养女官入殿寻欢,还拉了墨云作陪。唉,往后她的一定要看牢些,可不能让墨云跟着学坏了,否则,祖父大人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什么呀,纱姐你想到哪去了,昨夜洛水宫除了侍候的女官和我们兄弟,就没旁人在了。我跟二哥不过是聊的太高兴,忘了时辰,见天色不早,才宿在他那边的。”光看云纱的表情,墨云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急急解释道。这万一让她误会了,一状告到明天治那里,他可怜的耳朵又有得罪受了。五年前,云纱苦等了十几年的情郞终于搏得体面的官位荣归神迹,可他那小小郎官的身分想要匹配已重获明姓的云纱,仍稍嫌寒酸了些。为了这事,云纱没少流眼泪,看不得打小照顾自己的云纱伤心难过,墨云只得卯足了劲充当媒人公。皇天不负苦心人,奋战到年初,态度强硬的明天治终于出现了软化迹象。结果云纱有了情人忘了亲人,从此对明天治言听计从,墨云身边自此多了一只云纱牌传声筒,言行稍有差池,明天治都会在第一时间知晓。所以说啊,现在的云纱可得罪不得啊。
“真的?”墨云紧张的小模样云纱看在眼里,乐在心中,不过小孩子脸皮薄,不能表现的太过嚣张,免得孩子恼羞成怒就不好玩了。
“嗯!嗯!嗯!”墨云像小鸡啄米般使劲点头,云纱待欣赏够了墨云可爱的表现后,终于决定大度的放墨云一马。
“好吧,姑且信你一回。话说回来,你刚才在傻笑什么呢?”
“嘿嘿,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