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入非非,我只想搭个便车。”嘈杂的音乐让他暂时忘却了因由情人得来的不爽,随着乔奈尔的歌声不成调地哼哼着,又说,“我说过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就像以征服和屠戮为荣的暴君,而我需要的是克拉克·肯特。”
“拯救者。”
褚画停顿一下,继而点头,“没错,拯救者。”
“可那位拯救者即将为一个有身份的女人离你而去。”
“你看新闻了?”媒体没少鼓吹最年轻总警监的优秀,对他那段金童玉女的爱情也津津乐道。
视线停留于前方,康泊不置可否地一笑,“他看上去就像这样的人。”
“也并不全是他的错,”想到了家里的小妹妹,他叹了口气,“这很复杂。”
“your firan?”
“也是,也不是。”顿了顿,自己说,“我中学时狂热地迷恋过我的体育老师,他是个退伍军人,高大、强壮、拥有深麦色的皮肤和硬朗的五官。我想他能读懂我那热切的目光,因为有一次他把我叫进了无人的休息室,斩钉截铁地让我放弃这个荒谬的念头。”
康泊微微一笑,“但显然他已经动摇,一面自欺欺人地洗刷罪垢,一面准备犯戒。”
“是的,你猜对了……很快他就将我推抵在了床上,撕扯我的衣服,进攻我的身体……”
“可你们没有做?”
“……对。”
“为什么?”
“正当他要进入时,我突然看见了一旁柜子上摆放的照片,是他的妻子和一对可爱的男孩……”褚画微微仰脸望着前方,眼神不知终点何处,如落日余晖般宁静又温情,“他们笑得很美,很无瑕……让我清楚明白自己正在干一桩恶行,理应戛然而止……”
“你现在看上去仍然充满了负罪感,”专注驾驶的康泊侧眸看了看身旁的年轻男人,唇边慢慢浮现一个笑容,“难道你们相识至今,你从没背叛过自己的情人?”
褚画想也不想地回答,“没有。”
“谎话。”
“好吧,有过一次。”大感吃惊,旋即也大方承认。他自认是擅于识别谎言的高手,但对方似乎更是个中行家。“大约三年前,一小队海军陆战队的队员来到这里与警方合作,那时刚获得公主垂青的韩骁正在爱达荷陪同国防部长一家,我不太满意,所以……”口吻轻描淡写还带点毫不自知的得意,好像这么样子的“一报还一报”根本是天理昭彰。
“你和一整支队伍都睡了?”
“当然没有!”年轻警探马上嚷嚷着替自己辩解,说,“我只和他们当中最强的那个做过!”
“然后?”
“我们度过了非常快乐又疯狂的一周,瞒着所有人,见缝插针地在任何可以做的地方做。临别时那个混蛋说爱上了我,甚至向我信誓旦旦,要求我随他一起离开——狗屁!我不过玩玩,那个混蛋居然当了真。”也不知在骂谁,褚画显得义愤填膺,恶狠狠地连骂了两声,“狗屁!分明是狗屁!”
“然后你和那位总警监先生就去了瑞士度假?”
“你……”褚画完全愕然,片刻才问,“你怎么知道的?!”
康泊没有回答。猝然一个疾驶转弯,车停于了路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前面说褚画除了韩骁只吻过一个男人的细节作了调整,主要是…他压根就不是那么太平的主儿
27、不能拒绝跳舞的邀请(5)
猝然一个疾驶转弯,车停于了路边。
脊骨因剧烈的折转摩擦而感到不适,褚画不太满意地抱怨,“你干嘛突然停车?”
康泊随手关掉了汽车音响,除了风过杂草发出嘁嘁促促的声响与枝头鹞鹰偶或的啼鸣,这个地方静无人声。
“因为内疚。”一直目视前方的男人朝副驾驶的位置转过了脸,微笑说,“一个骄傲又不爱服输的男人能默认情人对自己施暴,显然是出于出轨后的自疚心理。”
为人一语道中的褚画脸色不好,避开对方沸烫的注视,仍旧嘴硬地说,“和谁上床是我的自由,对一个男人来说,脱下裤子做爱和拔出拳头揍人一样稀松平常,根本没必要为谁负疚。”
“你的生命里曾有这样一个男人,短暂出现,给予尚是孩子的你获得拯救的机会,让你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他高大、强壮、拥有深麦色的皮肤和硬朗的五官、内心充满力量与正义感。没准儿就是个退伍军人或者警察。这些看似与你现在的情人不谋而合,事实上却是你的性驱动力刻意在继任者身上抒泄了童年的向往。”稍事一顿,康泊笑了,“当然我只是猜测,你可以否认,但我会知道你在说谎。”
褚画无话可说,他不知道怎样否认对方的猜测,这是他从未提过的隐秘过往,不用说相处了十年的韩骁不知道,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已经把它遗忘了。没想到竟被一个才见了第二面的人一言击溃。
年轻警探怀疑是自己上次见面时提到的“悲惨童年”泄露了天机,这个男人太过可怕,他本该小心应付,而不是轻易就暴露出自己柔软的七寸。
任何词句的斟酌与狡辩看来都徒劳无益,最后褚画不得不重又将视线投于康泊,诚实地点了点头,“是的,你猜得完全正确。但我不想和你谈这个。我现在就要下车了!”
打算解开安全带下车的瞬间,车门的插销“嗒”地一声锁了住。
他被困在里面了。
“你刚才说,只和最强的男人xìng_j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