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的母亲已经再婚,嫁进了巴黎的望族,这两年她一直要求把儿子给她,这次如愿的同时又本着方锦弦的嘱咐,把方明好好地困在了法国。
于是,方明所谓的少年轻狂,就在法国渡过了……
过了一年,方锦弦召他回国共度新年,结果第二天大年三十的晚上,方明实在是无法忍受林泉一脸幸福地搂着他老爸,怒火和傲气顿起,冷冷地说了句:什么东西……,然后傲慢地一伸手一杯红酒朝林泉泼,不,是直接连红酒杯一起丢了过去。
于是,方大少第二天就被再次打包送回了法国。
回去之后,抑郁过、苦闷过、癫狂过、发泄过……一个大少爷,生活过得乱七八糟。
然后,男人的血性在汹涌……他方明不是个认输的角色,现在之所以被揉圆搓扁,是因为他还没有任何能够主宰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必须骄傲地站起来,让方锦弦无法无视他,再也不能这样地把他呼之则来挥之即去。
基因是个微妙的东西,狮子的孩子还是狮子。
方明加快脚步用一年半的时间提前完成了学业,然后装作温顺地博得老爸的怜惜把他召回国。
回国之后,他只在主屋吃了一顿,就不咸不淡地请辞,出去就没再回去。
这个时候的方明不到21岁,飞扬的骄纵气息在离开了父亲两年半的时间内已经收敛下去;但是那种张扬的,宛如初长成的狮子渴望杀戮的气息却是无比浓重。
而方锦弦不接受他,却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爱着他,容不得任何人惹了他;就算当场没有发作,等到事情过去,方明本人不追究的事,方锦弦是绝对不可能不追究的。
方明24岁时,就已经像开篇所叙述的那样,成功且张扬。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偶尔踏足家里,不是像之前一样根本不闻不问。
林泉依旧还是和方锦弦两个人住着,俨然有老夫老妻的架势,方明表面不在意,有时还会出言调侃面皮薄的林泉……可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埋着的,只是被煎熬出来的一天甚过一天的火苗。
现在的方明高大瘦削、肤白俊秀,神似更年轻时的方锦弦,谈笑洒脱,风采耀目;短短5年,比起当年那个去留都没办法自主的愤恨少年,变化已经太大。
他故意带人在方锦弦面前亲热……故意出去放浪……他确信他都知道,却好像根本无所谓。
渐渐的,方明有点迷茫了……他想着,或许自己这辈子和他只能是这样了。
也许这是老天给的惩罚———老天让他方明含着金汤匙出生,被前后簇拥骄纵着过了这么多年……所以,老天给了他多少,也会让他付出多少。
方锦弦,就是他的劫数把……
让他无身心得到来自各方面多么大的满足,都还是日日生活在单相思的煎熬里。
他有点萌生了逃离的想法……
“殿下。”
一个声音打断了方明的回忆过身,长到腿弯的发丝扬起来,瞬间飘逸得像是要飘去的一朵云。
方明看着那个太监首领……不,苏铭已经纠正过他的猜测,那些阴柔的男子不是太监……额,服饰略似太监而已。
他们是从小不断服药使得男-根-萎-缩失去功能的奴才,在这里就被称为“侍儿”,作用和宫里的太监差不多,都是为了避免宫闱-淫-乱特地改造过的侍奉男奴。
“什么事?”
相貌柔美的男孩子低头略有点犹豫,仍旧平静地说。
“王上……醒来了……”
方明愣了愣:那个男人……那个和方锦弦长相一致的男人……居然醒了??
同时他又告诉自己——我慌什么??他长得和自己老爸再相像,也只不过是一个表相……
“他说要见殿下……奴才们做不得主,只好先来请示殿下。”
方明稍微思索,马上说:“既然他要见,那我…,那本宫就去看看。”
既然顶替了苏银扬的身体,看样子该面对的事情一样都不会少……算了,无自己愿不愿意,都已经借助这个苏银扬的身体重生了,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再去做傻事。
就当是自己欠了苏银扬一条命,代替这个不孝子去挨他老爹一顿骂好了。
说是这么说,到了那个巨大寝宫的白色雕花大门前,他又控制不住地吐来扶着廊柱犹豫起来———有点……畏惧……,对相似的那张脸的畏惧,不是真正的害怕,只是再见到的时候,他害怕自己心痛。
然后自嘲地一笑———算了,搞什么优柔寡断……正牌的他都敢直面相对,现在什么都闹开什么都没了,难道还害怕一个“冒牌”的??
顿时,方大少的散漫不羁又出来了,为了避免自己显出畏缩地先于自己的意识一把推开大门,大步地踏上水绿色的半透明地板,在那一片光滑如水的莹绿中缓缓进到内室,踩上内室地面上厚厚的一层浅红兽皮。
奇怪了,怎么没有人守着他??
方明隐约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还没拐进屏风里去就急急地身折回。
刚过身,还没来得及感觉到动静,一只大手已经从背后攀上了他的肩膀。
方明有点冒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以目前这个叛离的皇子身份??
“明明……”
什么!浚
方明顿时僵硬,熟悉的声音和气息让他顿时全身都没办法挪动……这是在做梦吗???
机械地回过头,一张熟限比的脸就在咫尺之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