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夭年正疑虑那熟悉又温和的口气从何而来,便突然听见家丁慌忙推开院落之门冲了进来,“不好了,独孤休中郎将带着人冲进来了,快点禀告太常大人!”
沉岳也不焦虑也没慌忙进门,置若罔闻家丁的急报,反倒是瞧着风夭年揶揄道,“是否需要小的将您送到独孤休大人手中?”
“你看起来倒根本不像是太常大人的手下啊。”风夭年讥讽道,“不劳您费心,还是先进去禀告大人吧。”
沉岳也没反驳,低低一笑便转身入内去了;风夭年则瞧着对方的身影,终于想起来那个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心头便如同压了巨石一般,一瞬间觉得喘不过气来。
独孤休领着心腹在前厅大开杀戒,一袭金边绛红色精干戎装,长剑在手若银光罩身,便似杀神出世,绝美姿态之后却是残酷的刀刀毙命。
但独孤休对杀人本身并无大兴趣,他不过是遵循重烈嘱咐之言行事,将藏在这座府邸中的司马素逼出来罢了,瞧着四周围上的家丁心有戚戚不敢上前,便提剑向着内院走去,抬高声音道,“司马素,我知你在里面,出来!”
“中郎将也太放肆了!”当独孤休已经踏入内院第三重门的时候,终瞧着司马素一行人向着这边匆匆而来,能瞧见对方气势汹汹又诧异万分的表情,冲着这边边走边呵斥,“我司马素的府邸,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中郎将硬闯了?”
“陛下之命不敢不从!”独孤休冷面拱手道,“若非你家丁在门口不让我进入,我又何必武力闯入?”
“可有皇诏?”司马素指着独孤休那傲气的脸面气得浑身发抖,被一个小小中郎将如此看不起,真是丢了大大的面子!
“只是口谕。”独孤休扫了一眼司马素,便猛地瞧见他身后的那丑面杀手嘴角露出的微微笑容,心头自是微微一怔,收回心神继续道,“陛下宫中有名要人失踪,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还请大人勿要阻拦。”
说着便不再理会司马素要杀人的表情,绕过对方便要想着里院而去。
“拦住他!”司马素吼道,身后侍从虽恐惧独孤休之身手,但也得令一拥而上,刹那间刀光血影,独孤休绛红的身姿如同赤蛇穿水一般,灵巧游走出莲步,银光所及之处,便听得侍从们发出凄厉惨叫,纷纷倒地捂住手腕或脚踝,无心恋战。
司马素眼见着对方即将杀出重围,想着里屋而去,心中正焦急万分,却听见身后一人飞身上前,若烈风刮过呼呼生响,视线中便瞧见沉岳已经抽刀上前,与独孤休纠缠在了一道。
司马素原是对沉岳不抱希望的,毕竟面对独孤休这样的敖烈第一武将,自己所识之人中,亦只有如今囚禁在黑牢之中的戾夜能与之招架。可不想,眼见着那沉岳却明显占了上风,一柄粗陋的铁剑竟如同有生命一般,每一次击都破解了独孤休的招式,令其逐渐从攻击转而防守,明显逐渐处于下风。
“无礼闯入太常府者,死!杀了他!”司马素吼道,那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得意——若这重烈身边的贴身心腹就此被解决,便是虎翼折断一般,削弱了大半重烈的势力。
独孤休听得这句话,慌忙全力防守护住命门要害,却瞧得对手那双阴鹜的眸子,竟若嘲笑一般舒展了开来,一时之间竟让他放松了抵抗;生死只在刹那的电光火石之间,等独孤休再凝神,对方已经持剑向着自己的心窝刺来,角度刁钻速度迅捷地诡异,根本再无任何破解之法让自己逃出生天。
真正死亡在即的时候却并没那么可怕,瞧着那夺命的剑尖,独孤休竟突然有一种卸下重担的错觉,闭上眼睛听得胸膛皮肤被刺穿,发出轻微噗的声响,剧痛入骨,下一秒心脏便要被那剑尖挑穿。
可剑却就在那分毫发出了铿的脆响,瞬间停了下来,而那疼痛虽然难耐,却再无半点加深。
独孤休睁开眼睛,便瞧见一身着天蓝色华衣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从自己胸口喷溅出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半边衣衫,两只细长却因习武而粗糙的手指,生生夹断了剑尖,不让其再入自己体内半分。
那双深勾内眼角的鹰眸几乎冒出怒火,余光则落在了面前持剑停下的沉岳身上,“谁让你动手的?”他阴冷沉沉道,“这个人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许碰!”那人几乎是吼了出来,仪态尽失,若一接近疯狂边缘之人,似浑身都燃着火焰。
“云霄贺……”独孤休喃喃叫出这个名字,身子却因伤势的疼痛而晃了一下,便倒在了云霄贺的怀里。
“陛下,您不应该出来的。”司马素慌忙凑近低语,“敖烈国中还无人知道您私下造访……”
“独孤休若死,那我们之间的交易也算玩完了,你可明白?”云霄贺冰冷道,完全没有任何商量和给对方解释的余地,打横抱起独孤休便向宅邸大门走去。
“放我……下来,离我……远点!”独孤休咬牙恨道,刚想挣扎,却冷不丁被对方偷吻堵住了嘴。
“别说话,否则我再吻你。”云霄贺挑眉沉声道。
“混……蛋……”独孤休仍是不听威胁艰难道,脸色已经发了惨白。
云霄贺摇摇头,没再吻而是顺手点了对方的睡穴,只瞧着怀里的人下一瞬便无力昏了过去。
“这才乖,我的美人……”云霄贺低低在独孤休耳边道,明知对方已经听不见,嘴角仍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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