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做了决定,庭辉心有不甘也没办法,只好嘟哝两句:“到手的钱还不要,真是。”
然后去后院挑水,闷闷不乐蹲在地上看着院子里越长越青翠的蔬菜,忽然眼睛一亮,说:“也许失主是个有钱人,不在乎那钱,丢了钱就继续赶路了。再或许他觉得不可能找回来,回家再去凑钱了……”
庭霜想起白花花的银子还没焐热就这么离去,正在肉疼,觉得连胃肠连菊花都跟着疼了。正努力把银子从自己的cpu里清除出去,听老二叨叨银子的事,心里更烦,既然已经做了高尚的事,就把高尚人士做到底,顺便散发一下太阳般普照大地的光辉。
“行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别再念叨了,说不定那是人家的活命钱,我们昧下来等同谋财害命,我们是高尚的人,不做这样的事……”
“这哪叫谋财害命呀?”庭辉不服气。
“行了,你烦不烦,再念叨下去,今晚要睡不着觉了。”
庭霜不再理他,手里编着筐子,他现在已经学会用柳条编筐,编得还不错,结实耐用。编着编着忽然想起看到一杀手穿越成农夫的文,当主角需要一头牛时,就顺利地拣到一头牛,而且没有失主,于是主角就把牛据为己有了。说不定那包银子也是没有失主的,就可以拿来用了。这样一yy,心里爽了许多,同是穿越人,凭什么人家可以拣到一头牛,自己连只鸡都没拣过,肯定不会这么背的。
庭柯回到捡钱的地方,看见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老丈正着急地低着头找着什么,脸上是又焦灼又发愁的神情,一边焦急地问过路的人:“你看见我的银包了吗?青布包的。”
集上的人很同情他,说:“丢了银子你还想找回来?不可能的,还是省省吧。”
庭柯迎上前去问:“这位老丈您是不是丢了东西?”
“是啊,丢了好些银子。”老丈一脸愁苦之色。
“丢了多少?”
“总共一百二十五两多。”
庭柯听他说得不错,看起是失主了,又想起这包银子的布巾上面一角绣了花,还绣了一个“史”字。又问:“那你的银子和包袱可有记号?”
“我姓史,所以包袱上绣了个史字,一角还有一朵牡丹花,是小女绣的。那银子是二十两的锭子四个,十两的锭子两个,还有一些散碎银子。我在这城里做着生意,这些银子是我要去外地进货的钱,现在丢了,今年下半年的生意也没法做了。”
庭柯看他说的对景,知道他就是失主了,便把银包拿了出来。
老丈又惊又喜,不敢置信,再揉揉眼一看,的确是自己的银子,一分也没少。
当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情愿与他分一成银子做谢礼,庭柯说:“我若是想要你的银子,何不全要了,哪儿会返回来找失主?”
旁边的人说:“这位小哥是赤诚君子,既然没有昧下你的银子,又怎么会要你回报,不如请他到酒楼喝两杯。”
也有人说:“什么君子,分明是个呆子,送上门的钱都不受用。”
老丈要拉庭柯去酒楼,庭柯连说自己正在守孝,不得饮酒。史老丈只得拉他在附近的茶铺喝茶,坐下问东问西的。
“叫什么名字?”
“小生姓孟,名庭柯,在家行三。”
“嗯,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好名字。”史老丈赞叹一声。
庭柯马上对这温和的老丈心生佩服,想不到他看起来貌不起眼,居然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的名字出自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可见是个很博学很有文采的人。
史老丈又问了他好多话,从家庭祖籍住址年龄到婚否都问到了,这才告辞分手。
家里,庭霜和庭辉已经把晚饭做好,等庭柯回来立即摆上来。
“找到失主了吗?”庭霜眼睛闪闪望他,偷偷盼望这银子是没主的。
可惜答案很令人失望。
“找到了,”庭柯讲了事情经过,“那老丈姓史,名杰,在城里开了织房,他很喜欢我,问了我好多事,还问我成了亲没有,家里还有什么人……”
庭辉打断他:“你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只说他有没有拿点银子出来感谢你?”
庭柯说:“他本来是有这个意思,可是我觉得把他的东西还给他,再要人家的谢礼不好,所以就推辞了。”
“臭小子,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庭辉气得拿筷子敲他,“装什么清高呀,你以为你现在跟以前一样,还是公子哥儿吗?有钱怎么不要?”
庭芝不满意:“二哥你怎么这样?”
眼看又要争执起来,庭霜拦住他们:“行了,都少说一句,吃完饭该干啥干啥去。”
庭辉不甘心地拿起筷子。
庭柯又说:“他问我做什么,我说正在城里找活,他就让我到他的织房去。明天就上工。”
庭霜听了一喜:“这倒不错,织房应该就是织布的地方,在那里干活不会有危险的。”
庭辉也很振奋,赶紧问最关切的问题:“工钱给多少?”
庭柯挠挠头:“这个我没问。”
庭辉叫起来:“你怎么不问呢?万一去那里是当学徒,只管吃饭不给工钱怎么办?你小子怎么只长个儿不长心眼啊?”
庭柯又挠头:“我觉得史老丈不是那种人,看上去他人挺好的。”
“好了快吃饭吧,我明天陪你去瞧瞧。”庭霜决亲自去看看,经过上回盖房子险些出事故的事,他对安全极上心,绝不能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