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贱人果然无耻!
看孙会计招呼了几个身子看着就挺健康的上车就走,径直把仨高烧、俩轻些的还有个突然间捂着肚子叫疼的给齐齐扔下。
人命关天的,几人又不能不管。
可管,又咋个管法儿呢?
冒着风险、搭着钱、搭着票的还是小事儿。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行善积德的事儿搭俩钱也不妨。
最特么要命的是那臭不要脸的回去乱说一通,硬说他们亲近阶*级*敌人,没准儿思想也有问题啥的呀!
“那些都是次要的,要紧的是赶紧把人给扶到车上去,赶紧的往回走。不然这雪越下越大,医院不收、看守所不留的,这几位病人可就真的危险了。”冷不防被贱人的贱招给晃点了一下,淑珍也是说不出来的生气。
特么的你把人留下不要紧,倒是把证明和介绍信都一并留下啊!
要是有这两样,哪么我自己掏钱呢,也好歹领人去医院看看,上招待所开几间房啥的。
现在没有这几个的身份证明,她就是揣着多少空白介绍信也特么的无济于事好么?
“嫂子说得对,咱海子、建设你们快上手把人都给扶到车上去。咱们快点儿赶车,赶紧的追上姓孙的那个臭不要脸的,省得被他甩锅还外加上栽赃!”连月气得跺脚,直喊自家男人和弟弟上去帮大哥的忙。
见他们果然三下两下地把人给挨盘儿扶上车之后,她自己也赶着往前凑要上车。
只没想到她刚一靠近那小帐篷的门,就被自家嫂子给拦了下来。
连月瞪眼,满满不解地看着自家嫂子。淑珍被看得轻笑:“这天冷道滑车还坐不下的,你还是别上来了。车站跟前就有个招待所,你和建设住一晚再回去。省得这大雪天的折腾着你,也省得这一车的病人再把你给传染了。”
“瞎扯啥呢?摊上这么大事儿,我不跟你们一起回去面对,还有那个心思在城里住招待所?
你怕我被传染,倒是不怕搁招待所里等着急死我!
快往里让点儿地,大家伙挤吧挤吧也就容下我了。实在搁不下,就让建设上外边跟海子一起赶车去。”连月横眉瞪眼,故作生气地道。她们连家三兄妹向来有难同当的,遇着事儿就逃跑那可不是她连月的风格。
“可……”淑珍瞄了眼她的肚子,眸光中满满的担忧。
“可什么可?是儿不死是财不散,该着是我儿子咋折腾也不会掉,该着跟我没缘分也同样咋留都留不住!放心,小家伙既然投到我的肚子里,那保准儿是个抗震乎的。”连月混不在意地一笑,对自家儿子信心十足的样子。
宁建设倒是不放心来着,但再担心,也没有那个遇事就扔下自家人独自逃跑的道理不是?
扶着媳妇连月上了车,转身就到了前面跟小舅子一起赶车。这风大雪大的,连海一个人,他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弟弟和妹夫俩人在前面赶车,连山就留在车上照顾这几个高烧患者。
先是把车上所有的被子都给他们盖上,又拿之前在车站灌的一暖壶还温乎着的水。
甭管是烧得重的还是感冒得轻的,退烧用的阿司匹林,消炎的神药盘尼西林每人来他两粒。保准多严重的感冒发烧,今儿晚上一遍,明早上一遍的都能见轻!
看他这一拿就是成盒的阿司匹林、盘尼西林的,之前装作肚子疼的混进他们这车里的老杨头眼睛就是一眯,越发觉得自己这灵机一动得忒对了。
这小子瞅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比那个狗屁的会计厉害得多,也有能力多了!
嘿嘿,之前他老人家还打量着蹭个帐篷就拉倒,好歹少受些个风雪。
现在看么,貌似以后吃饱穿暖的也有门儿。这年头有能力又有良心、善心的人不多,遇到了可是不能轻易错过。
资本家出身的老杨头心里开始啪啪打起了小算盘,琢磨着该咋跟这善良有正义感还挺有能耐的一家子熟悉起来。
不求对方能忽略了成分问题跟他相交莫逆啥的,只图惜私下里悄悄交易下,换个吃饱穿暖也好。
淑珍这会儿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三个高烧病人身上,几乎是隔上几分钟就得问问连山他们的状况。就盼着她的药和这一切的准备都能有用,真的把这仨在鬼门关钱拽回来。
不然的话,她还真心不敢想自己一家子会不会出现在其中一位老人家的能耐孙女的报复名单上。
“没事儿的,媳妇你放心,他们就是来回折腾加上冷不丁的不适应咱北方的天气,这才感冒发烧了。现在吃了药,再好好的睡上一觉,这病就能好上一多半儿。
你别跟着着急,更别往前凑合。
不然被传染了感冒,不好打针不好吃药的,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连山挨个儿摸了摸几人的脑门儿,连装肚子疼的老杨都没能幸免。得到这温度真的有所下降之后,才终于露出了轻松些的笑容。
这把虽然被孙会计那孙子坑的有些惨,但能救回几条性命的话,他这心里也还是挺乐呵的。
“真的?”淑珍瞪眼,满满不可置信地连问了好几遍。
得到了连山没有丝毫不耐烦的重复肯定答案后,她这心才算是放下了一半儿。至于另一半儿么,还是要等着这几位彻底病好。
为防他们的病情反复,让孙会计那孙子有机会再甩锅给他们。连山直接决定今晚不按着规定把人给送到牛棚那边了,而是直接送到自家去。
把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