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照顾媳妇这方面,连山向来精益求精、不厌其烦的。
尤其是舅哥舅嫂们和自家妹子都是千叮咛万嘱咐,说淑珍这四十四了才生下老儿子连暟,这月子就更得慎之又慎地好好补养。
早就有这样想法的连山当下找到了同盟军般,连连点头说了自己打算让淑珍坐个双月子的想法。
刘守仁、刘守义几个赞许脸,表示很看好这小子的上道儿。
犹自感叹这夏天坐月子简直就是煎熬,苦巴苦业盼着,好容易才熬过了头前十天的淑珍闻言惊悚:“这老酷暑难当的时候,你让我不开窗户不开门、连澡都不洗地呆上俩月?别啊,老公!咱是亲两口子,不是冤家对头来着!你这样,我就是没热出个好歹,也绝对会被自己给熏死的。
你看你就是不心疼我,也得为孩子着想着想不是?
有个俩月不洗澡、不洗头,变馊了把自己给熏死的埋汰妈,这说起来多难听呢!
就算是熏不死人,影响了我在孩子们心中的光辉形象也不好啊。
那,我这都努力了十几二十年才建立起这么深厚的母子、母女亲情,真要是被个人卫生问题给破坏了,我可哪儿哭去?
一想想闺女儿子们那嫌弃的小眼神儿,我这心里啊就拔凉拔凉的……”
“没事儿媳妇,有我呢!哪个小兔崽子敢嫌弃你,你说,老公这就给你出气去。
居然敢嫌弃含辛茹苦把他们养大的亲妈,这还了得了?
媳妇你消消气,我啊,这就去把琛琛和连熙那俩兔崽子给揍一顿。用拳头告诉他们啥叫百善孝为先!”连山煞有介事地晃了晃拳头,满满一副但凡淑珍点头,他这就起身揍人给她出气的德行。
饶是早知道这货平时言听计从,一遇到关乎到她身体状况的事情就各种一意孤行的德行,淑珍也觉得自己被气得有些头疼。
“关琛琛和连熙什么事儿?”明明就是我在跟你讨论,研究咋把坐月子这件恼人事给搞到越短越好。
“那,是心之她们姐仨的锅?”连山拧眉,满满为难地道:“这个就不好办了呀!毕竟臭小子们皮糙肉厚打不坏,姑娘家身娇体贵脸皮薄不好动粗。再说闺女们长得多多少少都随了你,简直都叫我稀罕到了骨子里。说几句重话我都舍不得,真要动手打两下子,还不心疼死我啊?”
“去去去,我闺女儿子们都好着,个顶个的孝顺体贴,招人烦的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卯足了劲儿的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就不信我到底是个啥意思你真的不明白,哼,苍蝇采蜜——装疯(蜂)吧你就!”淑珍咬牙,毫不犹豫地戳穿了执意装憨的某人。
“嘿嘿,我这不也是为你好么?刚生了小暟,哦不,小燕子。你这身子骨儿啊,看着忒结实,其实虚着呢!正该好好补养补养,可不能掉以轻心了。
不然图着一时的畅快凉爽,以后再落下个月子病啥的可咋好?
听说真要是月子里落了病,就得下一个月子才能养好。
头天把你从医院接出来,第二天我就去做了结扎。可是没能耐让你再坐个月子了呢,所以啊,这一次咱们必须要小心谨慎啊!”连山讪笑,很有点被拆穿的小尴尬。
不过事关媳妇的身体健康,他是怎么也不肯轻易让步的。
为了叫淑珍妥协,这货还特别小心机地主动透露了他之前瞒得稳稳当当的结扎事件。
果然,他这话一出,淑珍也顾不得气恼、坚持了。
忙细细地问了事情的经过,他术后的反应等等。
要不是连山半点没有自信能在她面前保持强大自制力,淑珍非得拽着看看他的伤口不可!
“傻子,真是个傻子!就是计生办不同意咱继续用套子避孕,我还能带环呢不是?哪儿就用你去做手术了!”
“我的小祖宗,你可别跟我掉金豆豆哎!你这还在月子里呢,一个不留神伤了眼睛可咋办?没事儿的哈,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手术而已。真的,一点儿都不疼。就是头七天的时候得注意点儿,过了七天就啥事儿没有了。”想到媳妇会心疼,却没料到能心疼成这样的连山不禁后悔自己的嘴欠。
赶紧甜言蜜语不停歇,各种花样哄媳妇。就怕她这眼泪跟水龙头似的,吧嗒吧嗒掉不停地会伤了身子。
“媳妇你可别哭了,只要你不哭,老公啥都答应你成不成?”见媳妇眼泪就麻爪型的连山急到面红耳赤,满口子的各种承诺。
“成啊,只要你别逼着我坐双月子。
别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幔帘子挡得密不透风的。稍稍给我透点儿风,不然这蒸笼似的屋子也是闷人。
而且我这都十天头上了,搁一般不讲究的人家都能下地做饭洗衣裳了,哪儿还有那不能洗头不能洗澡的理儿?”
“呃……”
好吧,七绕八绕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为了媳妇身体故,连山很想坚决拒绝。
可是看着她那泪汪汪满是期待的眸子,这声不,却是咋也说不出口。
最后的最后,淑珍还是如愿争取到了窗户微开少少透些气;把水煮开再放到温热,隔天洗澡,每次限时十分钟的福利。
至于洗头的问题,则是被连月给完美的解决了。
知道嫂子是个爱干净的,月子里体虚爱出汗,偏赶上现在这盛夏时节。
正巧宁建设拿着店里刚到的新货给媳妇献宝,试了试确实很好用的连月登时眼前一亮,急慌慌地拿着东西过去往嫂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