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以为吓唬住了淑珍,能圆满完成此行目的。回去之后就能让自家男人高兴乐呵,得着个爱的抱抱,夜静更深的时候两口子再相亲相爱进行下深层次交流啥的。
结果这破烂货却越笑越嘲讽,一句想都别想让她之前的一切表现都成了笑话一场。
气得戴红花额角青筋暴跳,气喘连连,眼神儿跟刀子似的恨不得把淑珍整个给凌迟了。那好有香肠粗细的胖手指头直直地指着淑珍的方向:“你,你就不怕我真的举报你?这老些土豆为证,连家三兄妹的自留地里可是没种土豆,你们老刘家的园子里也没有这玩意儿。
不是从生产队地里偷的,你倒说说看你这土豆哪儿来的?”
哟呵,这是到了这节骨眼也不放弃威胁她的意思?
淑珍勾唇,对着戴红花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容:“哪儿来的?这玩意儿又不是啥稀奇玩意儿,哪儿还不整来两筐呢!
连家没种,不代表苏家没种、邱家没种,凡是跟我们连山和刘家交好的人家都没种是不是?
再不济,我想吃这口了还能跟谁家串换点儿呢。
孕妇口味娇,想起吃啥就抓心挠肝地惦记着。这事儿大队长媳妇你怀过孕,养过孩子,应该也是明白的。”
“哼,你就吹!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有点儿能当粮食哄肚皮的玩意,哪个不是小心伺弄着?
就是穷疯了都不能在没到老秋收土豆的时候糟践东西,还一筐筐的送你。
呵呵,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擦胭粉!”戴红花冷笑,看着淑珍的目光就无比嘲讽了:“当然,也许你人长得好,人缘也好。真有那挺大岁数也娶不着媳妇的闲汉心里有啥想头,恨不得自己饿个臭死也要供着你吃也说不定呢。
人长得好,有些地方就难免受优待么!”
妈的嘴贱!!
这是说她红杏出墙,勾三搭四的意思?
淑珍暴怒,快步上前啪啪就是两嘴巴子上去。
打得戴红花原就痴肥的胖脸当下就大了不止一圈儿,气的她乌拉壕疯地就要奔着淑珍过来。
那暴怒的狮子般不管不顾的疯狂,看着就很有些宁可跟淑珍同归于尽也要报了今儿这羞辱的意思。
对此,淑珍可是半点儿都不含糊。
早在狠狠扇了这嘴贱货两巴掌之后,淑珍就快速后退,反手就操起了菜板子上的菜刀。
这会儿她只用寒光闪闪的刀锋对戴红花比了比,对方那满身的疯狂就飞速消失在这凌厉刀锋和比刀子还要冷硬些的淑珍的表情下。
“你,你,你,把菜刀放下。这么拿刀对着社会主义干部家属,是严重破坏团结的行为。你赶紧把刀子放下,我,我就当刚刚的事儿没发生过!”戴红花猩红着双眼,心里恨不得生撕了淑珍,面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大度不计前嫌的厚道脸。
没办法,怕呀!
万一这虎娘们儿手下一个没准儿,说不定她就要跟幸福生活说再见啦。
自家爷们儿好容易挠扯上刘家村生产大队一把手的位置,她可且舍不得这才过上的顿顿大米白面时不时还能吃上顿肉、扯块布料做新衣裳的幸福日子呢。
“干部家属?个小芝麻绿豆还不如的村官家属?特么的这脸皮可是不小还不薄!”淑珍嗤笑:“可惜啊,你大人大量地想要把这事儿给带过去,我却是个较真儿认死理的。
之前你们两口子偷三摸四地坏我名声,拉偏架帮着吴霞想搅合我大哥的好日子,又新婚当天就上门逼债地给我添堵。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我都没倒出功夫来跟你们细算,特么的你还敢进屋踹门,指着我鼻子骂我不守妇道?
呵呵,行啊。
既然给脸不要的话,那你就等着光屁股拉磨——转着圈儿的丢人吧!”
戴红花气的双眼圆瞪,很想问问看淑珍是哪里来得底气跟她耍横。
结果没用她问呢,淑珍自己就冷笑着掀开了她的底牌:“反正,就算你真的去举报了我,一筐子土豆的事儿,我也有千百种方式圆缓了。咋说我这也是烈士遗属,嫁了个根红苗正的无产阶级,肚子里怀着革命火种呢不是?
就算是有所怀疑,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抓我去游街。
倒是你么,带着肚子嫁给林远志。给他生了个哪儿哪儿都挺好,就是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的儿子这事一暴出来。也不知道你还做不做得成大队长夫人?
会不会,被剃成阴阳头,挂上俩破鞋。顶着一脑门子的烂菜叶子被押去游街,让那些个红袖子轮番的逼供,非叫你把那奸夫给招出来?”
“不,你,你胡说,胜利就是我跟远志的儿子,亲儿子!好好的往个孩子身上泼脏水,刘淑珍你缺德到这个程度难怪会被卫国哥给撵家来……”保守了三四年的秘密被突然掀开,戴红花震惊过后玩命的抵赖。
抓着淑珍被糟粕的痛脚啥话啥话的骂,就想刺激得淑珍失去了理智跟她喊打喊杀的。
拼着胳膊腿儿受点伤,也叫人认为是淑珍恨戴卫国,恨所有跟他有关的人。连菜刀都比划上了,还在乎肆意污蔑么?
可惜,淑珍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戴卫国生,为戴卫国死,为戴卫国生不如死的傻x了。
戴红花这番欲盖弥彰的着意刺激根本就没起到预想中的效果,平平静静地听她骂了好大一串的淑珍闲闲开口。
几句话,就秒杀了戴红花所有的侥幸:“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当年你们家接待了个吃派饭的坐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