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聊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吗?好了,bye~”
挂了电话,吴邪看着张起灵怔怔道:“你喜欢吃蛋糕!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那种甜腻腻的东西,像你这样的冰···”靠,差点把冰山给说出来了。“咳咳,像你这么高贵冷艳的人···”好像还是有点措辞不对,不管了,就这样吧。“怎么看都和蛋糕有点不搭啊。”终于把一句话给说完了。
“···”
“不是吧,你真的喜欢蛋糕啊!附近有家面包店,我现在就去买。”
“不用。”张起灵走到吴邪面前。
被张起灵注视着的吴邪顿觉鸭梨山大,不知该说些什么。等了半晌,张起灵突然伸手摸了摸吴邪的发梢,说道:“吴邪,谢谢。”
餐厅中暖色的灯光里,张起灵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吴邪看得一愣,没想到冰山笑起来···那么好看!
“哈哈,有什么好谢的,咱是朋友,应该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吴邪下意识地想闪人,身体却猝不及防落入一个怀抱中。
“吴邪,让我抱一会儿。”
“啊?”吴邪身体一僵,连声线都发着颤儿,双手慢慢握成拳,一动都不敢动。
“你很温暖。”张起灵在吴邪耳畔轻声说道。谢谢你没有把我遗忘,我曾以为这将又是个一个人湮没在黑暗里的孤单生日。
那天晚上,张起灵和吴邪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在梦里,他们是一对同窗好友,晨起读书夜同眠,春赏梨花夏观莲,秋有明月冬风雪,今生已约来生缘。
似乎所有原本美好的爱情都有场变故,有的称之为“磨砺”,有的称之为“浩劫”,挺过去了,修成正果;挺不过去,抱憾终身。
在这场爱情中,张起灵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倒也没什么,但吴邪父母俱在,二老听闻唯一的儿子居然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这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山洪暴发,天崩地陷,日月无光。两位老人家帮吴邪说了门亲事,还把吴邪关在了家里。
极度悲愤之下,吴邪不思茶饭,整个人很快地消瘦了下去。搁现在,这病叫厌食症。二老虽心疼吴邪,但为了彻底断了吴邪和张起灵,还是狠下心肠不让吴邪去找张起灵,只是将原打算在年底办的婚事提前了。
张起灵听说吴邪病了,急匆匆赶往吴家,不曾想半路杀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虎,被虎精灌了十八碗酒,醉死在景阳冈。
吴爹吴娘刻意隐瞒了张起灵已死的消息,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吴邪还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在大婚当日,吴邪穿着一袭红衣,奔驰在去往张起灵家的林间小径上,小径两旁落叶飘零。
张起灵的墓就在他家附近,墓旁遍地开满白花,似遍地缟素。
张起灵,等着我。红衣在满地白花间蹒跚前行,一路奔来,体力已然耗尽。大红新衣慢慢从身上褪下,一层,两层···在雪白大地留下凄艳如血的痕迹。
青石冢盘踞,一身缟素的吴邪轻抚墓碑,口中喃喃:“张起灵,听说地下很冷,我来陪你。”
···
吴邪没有想到,人死之后还能有思想,他成了一只轻盈的蝴蝶,盘旋于白花之间。
咦,怎么不见另一只蝴蝶?这剧情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