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是偶尔的,在看向窗外的那棵李树时,再恍然的失了神。之前的几日好似黄粱一梦,徐青山甚至会怀疑李往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幻想出来的。这样说虽然有些略显夸张,可徐青山实在没有更好的理由让自己去相信那天早上李往之的举动。
回过神的徐青山会将指尖抚在唇间,来回轻轻的摩捏着,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高,可远远及不上那日清楚的热度,那是一段徐青山脑海中一直无法抹去,并且循环了无数遍的一段记忆。
昏暗的屋子与身下硬邦邦的床,徐青山趴在上面,全身上下的感官都随着李往之手掌游走的方向跟随,划过腰侧,划过背脊,游蛇般的来到了后颈。
屋子很静,徐青山听见自己胸膛传出砰砰的声响,呼吸的频率也快了许多。
“好些了么……”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缭绕,偕同那只游动的掌划到了徐青山的耳下,然后捏拿住了温软的耳垂,再细细的揉捏。
呼吸的频率再次升高,徐青山不得不翻身,将自己解救。只是床板的面积有限,他刚侧了身,身后就贴上了另一具温热的身躯。耳垂发热发烫,依旧在那只手上被把玩着,而李往之的另一只手也没有息战,抓住了徐青山的臂膀,将人往身后的怀里带。
“会掉下去的。”
接到好意的提醒,徐青山侧过头,去看身后的人。
那人的面容近在咫尺了,徐青山不由得咽了喉,像是受了蛊惑似得,凑的更近,然后……贴上了那人的嘴角。
贴合的肌肤处传来的感触是柔软的,让人发出惬意的低吟。徐青山微微张开了嘴,轻咬了上去,齿间挤压的地方很有弹性,徐青山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李往之在臂膀上的手抓了紧。
痛感传到脑中,徐青山心中一慌,忽然就明白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刚要把人推开,唇上却再次感受到温热。
李往之毫不犹豫的咬上了徐青山的唇,直接将人固在怀中。两人的姿势有些别扭,徐青山反侧的身子,时间一长就维持不住,李往之迅速的翻过身将人放平,立刻又将唇贴了上去。
被褥里的热浪一波一波快要冲了出来,徐青山浮浮沉沉的,觉得自己似乎溺了水,怎么都喘不过气来。可气息似断未断,每当竭尽时又会得以喘息。
是真的发生过的。
徐青山不得不承认,那天清晨和李往之,是真的唇齿相依过,而且还是自己主动亲上去的。至于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那么不检点的举动,那就要归结于自己心智不坚,容易受美色所蛊惑。
可李往之有什么美色可以让徐青山神魂颠倒的呢?这就不好再往下追究了,徐青山可不愿将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挖出来。
反正人都走了,再去想这些也没用,至于李往之临走前和他说的话,也都是些废话……
不成亲就不成亲,反正徐青山压根就没想过成亲,说不说都是一样的。等李往之回来?等来又如何呢,终究这里不是李往之的根,来的再勤快也都是客。
真是实实在在的废话,姑且就当做没听过吧。徐青山很快就淡然了,可这一边徐青山越是淡然,另一处姑妈却越是不能安心。
她想不通了啊,自己将话都说到那么清楚的分上了,怎么这傻侄子还跟没事人一样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李大夫走了都快大半年了,怎么侄子还是一点焦急的模样也没有。她侧记旁敲的问了不知多少遍关于李大夫的事,再问下去姑妈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甚至徐青山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这李大夫是蛮好,可人家到底是个巡游四方的,去过的地方多了去,怎么会惦记着这么个小乡镇。姑妈你就不要记挂了,少操心点心吧。
姑妈一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暗骂,你这小兔崽子,你当我替谁操这门心呢!接着越看侄子越生气,有种得不偿失的挫败感,于是好长好一段时间都不再提关于李大夫的任何事。
徐青山乐的如此,觉得想明白想透彻,什么都干净了,于是又变回了那个以往的徐先生。
那什么门闲庭下坐看花开花落,冬来扫扫门前雪,秋深收收红李果,不是也是乐的自在。
接着就是日月更迭,万物凋零,最后的冬雪飘落,这一年又过去了。
当学堂前的李花又一次开满枝头,徐青山正在学堂中听着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
门外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原是几个学生迟了到,背着徐青山偷偷的要从门外溜进来,可徐青山的余光早就将几个毛头的动作收入眼底,捧着书册在门边晃悠,悠哉悠哉的来回走动。
门外的几个小家伙左等右等就是抓不到进来的机会,这才反应过来是先生故意在整治他们,于是哀嚎一声:“先生啊,你就别晃了,我们错了还不行么?您就放我们进来吧!”
“是啊,先生!让我们进去吧!”门外几个小家伙见状此起彼伏的告饶。
徐青山合了书册,看着门口的几个小脑袋板着脸道:“一人抄五遍韵律歌。明日给我。”
学生哀嚎阵阵,哭丧着进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三
开春的时候,徐青山在学堂的篱笆下围了青砖,在青砖里插苗垒土,计划将整个学堂都绕了一圈,做个花圃。除此之外,后院的一大片空地是块泥地,一旦下了雨,就变得泥泞难行,弄得整个学堂都不爽利。徐青山想了想,托人从镇子买来大块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