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又发脾气……”
“人家是老大呀。”
那帮人哎呀哎哟的吆喝著,一脸不情愿似的,可还是乖顺顺地动作了起来,詹肆月赶紧往边上
挪了挪,给这些大高个子让开路。
那个小胡子也走了过来,忽然对詹肆月嘻嘻一笑,低下头悄声说了一句。
“小夫人,你相公是不是待你不好啊,不如就跟了我黄奔吧嘿嘿嘿!”
说完,还得意洋洋地捻了捻那两撮小黑胡,结果被後面一个脸长得蛮秀气的青年一脚踹在屁股
上,跌了出去。
詹肆月傻眼极了,抓了抓脑袋,看著戎易扬。
这帮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的啊?
“他们是我的下属。”戎易扬一边在包裹里乱翻,一边说。
下属?下属还能这麽嚣张,我好歹是戎易扬的老婆诶,他们也敢拿来开玩笑的?!唉唉,如此
看来,戎易扬在其下属中的威信……真是岌岌可危啊……
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詹肆月心里顿时焦急起来。
“对了对了,铛儿呢,铛儿哪儿去了?”
戎易扬转转身体,掀起乱糟糟地堆了一地的毛皮和毯子,露出一张安然睡去的小脸。
“她没事吧?”詹肆月赶忙凑过去看了看。
“昏了而已。”戎易扬说。
“哦……我想也是,这样我就放、心……呼……”
戎易扬看著詹肆月一边说著话,那颗脑袋就开始慢慢往下垂,等话说完了,小呼噜都打响了。
戎易扬上前,拿脚尖踢了踢他,也没反应。
他可是真放心了,戎易扬想。
可自己呢,这一晚还有的睡吗?
凝神听去,满耳的疾风长啸不停不息……
旺夫命 12
销魂昨日偷懒了,不好意思...
---------------------------------------------------------------------
清晨,没有清脆婉转的鸟鸣声,只有帐外飕飕的风声。
詹肆月在全身酸痛中醒来,发现自己正歪著脖子趴在地上,口水淌了一大滩,毯子都湿了。铛
儿还在昏睡,帐子里没有其他人,他爬起来,拽了另一条毯子,把那块濡湿的地方遮住,然後晃了
晃僵硬的脖子,走到帐口张望。
昨夜的大风是去了,可瑟瑟余风和黄沙漫卷还在,眼前更是狼藉一片。
帐子塌了,车马也被麦了……詹肆月方才意识到,最可怕的原来并不是大风,而是大风带来的
狂沙!
随从们都沮丧至极,一个个跟掘坟坑似的,沈默地从脚下黄沙中挖掘被掩埋的东西。
戎易扬带人清点财物,三顶帐子、五箱货物、一辆马车和八匹马,损失一一记录在案,另外还
有五人不见踪影,人们在远近找过了,可只找到了三具尸体,全都盖了白布,挨著个排在地上。
詹肆月去看了看他们,惨不忍睹,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和铛儿昨晚的处境,也许只差那麽一点点
而已,干尸就要再增加两具了……
他真是幸运,但同时又後怕:如果戎易扬没有去救他……那是不是也很有可能?又或者……他
真的死了,戎易扬是不是也会下同样的命令,让随从们把他埋在这大漠之中?
詹肆月不知道,只是望著那个走在沙丘上的人,闷闷地垂下头去。
自己还能活著,到底还是多亏了他的吧……
随从们开始挥锹掘坑,好埋掉那三个可怜人,詹肆月虽觉得无限伤感,可还是自告奋勇地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