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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戎易扬确实在谈一桩重要的生意,如果成功,他将掌握干索的物资供应。
於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努力消除干索的戒心,好让他相信,自己与其他的商人一样
唯利是图,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更甚至,明知发的是国难财、战争财,也可以毫无
愧色地去做……
但遗憾的是,干索没有轻易上当。
虽然早就明确表示过购买物资的意愿,可这些天以来,他却迟迟不肯再就这事多作商谈,每次
召戎易扬过去,都是大肆地饮酒作乐。
这不是又一次的试探,就是一个诱饵!
戎易扬明白得很,干索虽迫切地需要一个货商来帮忙,但只要他身後还有顾朗在,自己的意图
就不会轻松达成,除了反复的试探,还会有圈套,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识破身份。
所以,他只能忍耐,就算战机不待人,他也无法多做什麽,所幸的是,他不是孤注一掷,只要
另一边的谋划没有受到阻碍,他就不必心急,耐下心来与他们周旋到底,或是干脆做个引人耳目的
箭靶……
如此这般,就算干索是想拿酒灌死他,他也义无反顾了!
“易扬老弟,姑娘敬酒,你怎麽不喝了?难道是嫌我们厥族的姑娘,不够美吗?”干索坐在正
位上,怀里拥了两位豔丽女子,摇摇晃晃地对著席中的戎易扬开口。
戎易扬的身边也坐了两位厥族女子,不停地为他倒酒、敬酒,只要他不喝,就会像树胶一样往
他身上黏,甩都甩不掉。
当然,戎易扬不是什麽不近女色的圣人,但对这些厥族女人,却是避之不及,他想,那大概因
为她们身上的味道……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让人不自主地联想到大片大片的……羊群。
为了尽快摆脱那两只大母羊,他只好作出不支的样子,抚著额头道:“大王,易扬实在不胜酒
力,不如今日先回去,明日再陪大王畅饮……”
“说什麽回去呢,易扬老弟,咱们不是说好不醉不归的吗?” 干索听他说要回去,却立刻显出
不悦,拍著桌子吆喝,“打起精神来,还有一样好礼物要给你瞧呢……”
干索说完,忽然击掌一声,那四位厥族女子立刻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戎易扬挑眉,等著看干索能搞出什麽名堂,而此时,帐帘已经大开,一名怀抱琴瑟的纱衣女子
缓缓走了进来。
戎易扬抬眼一瞧,心里顿时诧异不已。
这女子虽遮著面纱,但只看身形,也知不是厥族人,而待她坐定,拨弄起琴弦时,那熟悉的琴
声就差点儿让他从位子上跳起来!
怎麽可能呢……
尽力压下焦躁的情绪,戎易扬默默注视著女子,却见那女子也抬起头来,轻!了他一眼,那眉
头轻蹙的样子,就如包含了千言万语一般,叫人心生怜意。
戎易扬深吸气,稍作安定,待一曲结束之後,便神色如常地转向干索,笑道:“看来大王深知
我思乡心切,特意准备了这样的节目,易扬不胜感激。”
“易老弟不必客气!”干索的表情似有深意,转又对那女子吩咐,“凤姑娘,何不为易公子敬
酒?”
那女子便顺从地行礼,放下怀里的琴瑟,莲步轻移,走到戎易扬身边,执起酒壶倒酒。
“易公子请喝酒。”
温婉的嗓音,依旧如她弹奏的乐声一般动听,即便作出捧酒的低下姿态,也不失本有的端庄与
矜持,然而,戎易扬此刻却似有百感交集,良久,才接过那柔荑捧著的酒碗,将里面的浆液喝干。
干索随即拍手叫好,斜眼瞟视著戎易扬,调笑著:“呵,老弟觉得凤姑娘如何,听说她过去也
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当个宝贝似的养著,碰都没碰过呢……”
戎易扬看著干索,不语,只是慢慢挑起了嘴角,等著瞧干索还要耍什麽把戏。
“易老弟难道不想看看凤姑娘的真颜?”干索笑问。
“当然,那想必是人间少有的姿色吧!”戎易扬看似随便地说,微微思量,可还是抬手揭去了
女子的面纱。
女子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微微别过脸颊,不看戎易扬,似是娇羞不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