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早知这样,何不等戎易扬一下呢,晚些就晚些,七天呢,晚了一时,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呀
正如此想著,却听到一个不甚熟悉的声音,明明白白是在唤他。
“是肆月嫂嫂吗?”
哈啊?嫂嫂?!
詹肆月猛地吃了一惊,猜不到谁会这样叫他,只好在人群中前後张望著。
“啊……这是……凤姑娘?”
一个蒙著面纱的美妙女子却向他走来,只是他一时也不确定是否认对了人。
毕竟,两次看到这女子,都是匆匆一眼啊!
“呵,还真是嫂嫂呢。”那女子却肯定地笑了,驱马上前,“嫂嫂怎麽叫我凤姑娘呢,便叫甜
儿就是了嘛。”
“哦,甜儿……”
詹肆月小声念了念这两个字,却不知为何,连牙齿都麻痒起来,表情自然也有些不自然。
没办法,谁叫他两回见到这女子,两回都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呢?
然,蔡凤甜却是一位少见的美人,就算面纱遮住了姣好的面容,一双美目也会传情达意,顾盼
神飞的,也难怪戎易扬一度迷恋於她了。
“说起来,嫂嫂为何一个人呢,易扬哥哥怎不陪著来呢?”
蔡凤甜又开口,声音细柔甜软,就像清风拂杨柳的响动一般,好听的很……只是,可惜的很,
詹肆月欣赏不了,反觉得那语调中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反正後脖颈的汗毛一下都竖了起来,他也只好伸手搓了搓,把它们压
平,然後干笑两声。
“你易扬哥哥……他晚些才来呢,啊哈哈。”
“哦……如此说来的话,今日,我们姐妹俩就可以做伴了?呵,甜儿早就想与嫂嫂聊一聊了呢
。”
姐、姐妹俩?!
詹肆月立刻被这个词眼震得神智不清,满脑子都是姐妹俩、姐妹俩、姐妹俩……回荡不止啊,
不自觉就抬起手,抖了抖自己那两管宽大的女式衣袖……
呜哇哇,太可恶了,看来回头一定要做一身男装了!
可蔡凤甜却以为他摆手是在回绝自己。
“怎麽……嫂嫂是不愿与甜儿同行?”她大受打击似的,形状甚是可怜,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哎,说的也是,我本就是个无趣之人……况且,还做过对易扬哥哥不利的事,罪孽深重……活
著……真是……招人厌……呜呜……还……”
“啊啊啊,别哭别哭,那个……甜甜甜、甜儿……嫂嫂我陪你,真的陪你!”
詹肆月忙得喊道,他真被这女人呼之即来的泪水给吓住了,那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活著招
人厌”的话都说出来了……他若再不答应,下一句恐怕就是“还不如死了的好”了吧!
唉唉,这女人……
不过,惊慌完了,他倒也觉得她挺可怜,毕竟嘛,人家怎麽说也是个女子,孤身一人漂泊在异
乡,就算再怎麽得大王的宠爱,也是快乐不起来的吧?
如此一想,更有些心软了,便对蔡凤甜道:“那个,咱们一起去看赛马,怎麽样?”
说完,还指了指那热闹的赛马场地。
“嗯……都听嫂嫂的便是。”
蔡凤甜的眼泪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哭得一个怨艾,这时却已能笑得出来了。
詹肆月好歹放了心,便招呼她往赛马场走,心想著,不管怎样这下也有人跟自己说话了,不会
太寂寞……
然,直直向前的他,却不见身後的女人,哪还有一丝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珠子那麽一转,狡黠
姿态显露无遗。
“诶,嫂嫂!” 她忽然上前,扯住詹肆月的衣袖,“你看,那边的人好多呢,咱们现在过去,
只怕也看不到什麽了吧?”
詹肆月一听,也觉得没错,望了望已将赛场周围个水泄不通的人群,心里不免遗憾。
“哎,说的也是,但既然来了,若是什麽都看不到,岂不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