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他是被谁陷害的”魏王寒着脸问道。
“是……”收住急于脱口而出的话,张贵妃心惊自己差点犯了魏王的忌讳。说人长短,道人是非,却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一个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的帽子扣下来,那就当真是再无退路了。
“臣妾不知道是什么人,臣妾只知道洛儿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得,皇上,洛儿他平日那么孝顺您,您想想看,他有哪里对您不敬的地方,还不是事事想着您。打小这孩子就常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拿来献给您,人们都说三岁看老,这孩子那么小就自己知道要对皇上您好,可想而知他的心里是有多爱您这个父亲,就算是逼他要害您,这孩子也定会宁死不屈的”见魏王的神色动容,张贵妃再接再厉道“那些士兵不是说了吗,发现洛儿的时候,他是晕过去的,怎么就这么巧,他就晕在了那儿,这么容易就被人抓到,您觉得会有这么笨的人,在狩猎日这种层层兵马围护的时候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魏王半躺在床上,闭目沉思。
张贵妃继续哭哭啼啼道“皇上,您可千万不能让那些奸险小人得逞,一定要还洛儿一个清白啊”。
“……知道了,岚洛现在是被暂时收押,我不会不明不白让他就这样死掉的,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皇上圣明”张贵妃磕头道,心中总算多了份笃定,皇上对他们母子还是有情分的,不会像灭杀太子那样,毫不留情的。
躲在暗道里,看着外面发生的所有的岚臻,搂着贝耘天的手死死绷紧,差一点就要把贝耘天的小腰给掐断了。
靠,这人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让自己带路走皇宫的地道没问题啊,可是把自己当成撒气桶简直没天理。
他这么累死累活的,还不都是为了他啊。瞧瞧他是怎么报答他的,被外面两个不知道刺激到哪了,就掐着自己的腰不放,这家伙的力道怎么就这么大啊。
殊不知,岚臻在定北军里,被他舅舅给予厚望的结果,就是跟着定北军的将士一起没日没夜的操练,岚臻也真真是快做钢铁军人的料,体力、速度、爆发力,都是练得一等一的好,比那些正规的将士还厉害,瞧傻了不知道多少人,没有人敢再小看这个锦衣玉食的太子殿下。
定定看着屋里的两人,岚臻的心在滴血,怒火翻滚在胸腔中,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要他们两个偿命。
就算其中一个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怎样,这样不辨是非曲直,独断专行的帝王,不、配、为、人、父,也、不、配、为、天、下、王。
当母后被李瑷陷害,被禁足凤仪宫时,自己频频向父王求情,但父王却是一概不听,坚信是母后包藏祸心,要暗害自己的爱妃,而自己的冤屈父王也是没有给过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那定北军的十万铁血男儿还有舅舅,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是现在呢,明明是双箭齐发,一箭射肩,一箭穿胸,都是他亲眼所见,但那个女人只不过说了几句好话,父王就软化了下来。
什么叫不会让岚洛不明不白的死去?那他呢!
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他的儿子,怎么就跟别人差这么多!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们,他的妻儿只有张贵妃和岚洛。
母亲在凤仪宫高悬的尸体再次浮现在眼前,若不是定北军被全军诛杀,母后也不会受不了这个打击自杀,也许她还幻想着,让自己的死来为他谋一线生路,言家的人该死的都死了,再怎么说在母后的眼中,父王都不会毒恨到要杀死他这个亲生儿子。
识大体明事理的母后,又怎会看不出父王对言家的忌惮,只是她终究是看错了,看错了她爱着的那个男人。
而他也错了,自以为父爱如己,从未好好看清自己尊敬的父王到底是一个怎样令人作呕的人。
不理会贝耘天使劲掰开他那只,掐着他的腰的手的毛躁举动,岚臻提着贝耘天,让他为自己带路,往下一个地点前进。
岚洛,你欠我的,我要让你通通都还给我。
从你开始,向自己的亲族下手,讨回你们欠我的一切。
心中半痛半怒,但是脚下却没有一点停顿,曾经的他也许还会期许这一切只是一个毒妇的兴风作浪,可是一切都是那么明明白白地展开在岚臻面前,他还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既然他们从未对他仁慈,他又何必枉做圣人,放过这些豺狼虎豹。
☆、第22章 地牢访客
贝耘天按照岚臻的意思,非常配合地把他带到了关押岚洛的地牢。其实,如果靠着他的精神力,完全可以在两人的四周建立起一个大脑盲区。也就是说,就算他们光天化日,大摇大摆地闯入地牢,别人顶多会当成一阵风吹过,顺便把门刮开了什么的。不过,藏掖惯了的贝耘天,还是按照正常人的作法,走了暗道。
没办法,他现在只能暗中助他,真要捅开了天窗说亮话,他没这个脸。
幸好,这暗道四通八达,连监狱都能走得到,还间间有暗道,真是不得不佩服这设计暗道的人,想的真是太周到了。居然连地牢都能开后门,想跑就跑。
“啊,啊……”远处的行刑室里,一声声惨叫惊得岚洛缩在墙角里,一动都不敢动。
靠在阴暗潮湿的墙上,平日养尊处优的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个地方来。
“啊~”凄厉地惨叫拔高了一个音调,吓得岚洛浑身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