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媱吓得急忙躲到苻坚身后。而苻坚则掷地有声地回道:“司隶校尉只捆有罪之人,且我等何罪之有?”
文人笑着点头说道:“公子必定大贵。”
而苻坚并没有像寻常孩子一般听到此言定会忘乎所以,而是淡然地说道:“此言若真,定当不忘今日指点之恩。”说完,先向此人拱手行礼,而后拉着张慕媱离开。
留在原地的文人点头自语道:“天命有归,龙兴凤举。”
苻坚和张慕媱在回家的路上,张慕媱问道:“文玉,那人之言可是当真?”
苻坚笑着摇头说道:“江湖术士,岂能信得?虽说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可若非努力,怎能富贵临门?”
张慕媱不解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对他恭敬有加?”
苻坚看着她,回道:“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张慕媱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看着苻坚虽是氐族之人,但说起话来却宛如学堂教书先生,所以高兴不已。
二人回到苻府,同苻雄和张承用过饭后,张承便带着张慕媱离开。而苻雄对苻坚说道:“文玉,日后让慕媱与你为妻,可好?”
苻坚含笑低头说道:“就依父亲之言。”
苻雄笑着一指苻坚说道:“臭小子!”
三个月后,苻坚来到祖父苻洪的书房并行礼说道:“文玉见过祖父。”
苻洪见苻坚来了,便十分欢喜地说道:“文玉,快起来。”苻坚谢过起身。苻洪又说道:“你是苻家诸子之中对汉人文化造诣最深之人。以往氐族只知喝酒吃肉且不思进取,故而……”他还没有说完。
苻坚说道:“这便正是文玉来此原因。学堂先生虽是氐族之中最精通汉学文化之人,但终究非正统。故而想请祖父为文玉诚邀汉人儒学先生,单独讲解传授。”
苻洪的其他子孙来见其时,从无一人提此要求。苻坚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意愿,所以让苻洪欢喜非常,故而又试问道:“难道不想索要钱财之物?”
苻坚摇头说道:“文玉眼中,不是亲历劳作所得钱财,怎可取之?”
苻洪激动地说道:“文玉以君子自居,祖父定当成全。”
苻坚笑着行礼说道:“文玉谢过祖父。”
苻坚学习十分刻苦,认真研读经史典籍。随着知识不断的积累,便立下了经世济民的远大志向。
五年后,苻洪其子苻健在公元351年入据关中,次年称帝,建都长安,国号称秦。苻雄因辅佐兄长创业有功,封为东海王,官拜丞相。张承因与苻雄的关系,故官拜中书侍郎。而苟夫人却十分不悦,因为随着苻雄地位的不断上升,所以她想借此提高母家的地位,怎奈母家男丁皆是乡村野夫目不识丁,唯有自己的侄女茍珍儿虽不似张慕媱般倾国倾城,倒也算得温婉可人。可虽曾向苻雄提及,却被断然拒绝,故而只好闷不做声。
而与她一样郁郁寡欢的还有身在魏郡的一个文人。此人名叫王猛,晋国青州北海郡剧县人。在他出生前两年,青州被石勒建立的后赵政权攻破,晋国降卒三万且死于非命。当王猛出生时,后赵已席卷中原,而且继石勒帝位的石虎是位穷兵黩武嗜杀成性的暴君,使得国无宁日民不聊生,年幼的王猛便随家人颠沛流离辗转来到魏郡。
王猛虽家贫如洗,却没有被烽火硝烟吞噬,更没有被生活重担所压垮。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他观察风云变幻,并广泛地吸取知识,尤其是兵法。所以,慢慢地成长为一个为人严谨,深沉刚毅且胸怀大志气度非凡之人。
他曾到邺城游历。谁知那里的达官贵人无一人看起他,更有人讥讽他。唯有一人名叫徐统,略有识才之能,举荐王猛做功曹一职。但王猛见此地风气奢靡浅薄浮华且居功自傲,故而婉言谢绝离开。自己虽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同时为了糊口度日,以卖簸箕为生。
一天,他在喧哗的集市上卖着簸箕,却与他人格格不入。因为大家都在叫卖自己所卖之物,而他却独坐在地上,用手里的树枝正指指点点地上己画好的天下地图,并且偶尔喃喃自语。街上之人皆认为他是一个疯子,且暗自嘲笑。但王猛却充耳不闻,依旧沉醉其中。
这时,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先是看了看王猛画在地上的地图,然后又听了听所说之言,最后含笑点头说道:“簸箕多少钱?”
王猛因聚精会神,故而没有听见。所以老者又说了一遍。王猛这才回过神,急忙回道:“十文一个。”
老者又说道:“老朽出价二十文并要十个,却需得送到家中。不知可否愿意?”
王猛吃惊地看着这位眼前的老者,只见其鹤发童颜荣光满面且慈眉善目。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老朽从不说妄语。”
王猛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带上簸箕随老者走了。
但走了半个时辰之后,王猛就随老者离开城池,来到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王猛虽有心想问老者还有多远路程,但又一想既然老者出了这么高的价钱定因路远,故而止住不言。继续随老者前行。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已在山上走了很久。正当王猛抬头看看太阳,估算时辰之时,谁知老者竟然无影无踪。这可急坏了王猛,他四处寻找老者,但却无果。正当他心灰意冷准备下山回家之时,突然看见一处高大的院落。口渴的王猛便上前轻叩门栓,讨碗水喝。当院内之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