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去?”黎凯烈肩膀上一再受创的部位被好好缝合过了,身体接受了全面检查,和刚才见索恩警长的时候不同,他的眼神有力,在说话的时候就下了床,开始脱下医院的病号服,简单的休闲服被他套在身上,下面换上深色长裤,从脱.衣.服开始,整个过程都像是在呼吸一样自然。
可以想象得到,在舞台上万众瞩目的巨星,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可能都早已没有隐.私可言,在人前脱.衣.服对他们是家常便饭,巫维浅从眼前肌肉漂亮的恰到好处的人体上移开,他没有洁癖,但他有他的尺度,被公众观赏的事物在他眼里等于失去价值。
“你打算借受伤的机会和我一起回去找薇薇安?”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没有必要。”他朝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才停下,“还有,我答应的事想反悔了,克劳迪家族是你的麻烦,就算他们再找人来,结果也不会改变,他们不能从我身上得到任何结果,是不是和你合作,对我来说……”
“你怕了!?”身后传来带着笑意的几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压出来的,背后烧灼起来,那视线像是要在他背后烧出两了个洞,巫维浅站定,“你可以这么想,如果这能让你心理平衡的话。”
他转过身,黑色的头发在耳后梳理的整整齐齐,黑色条纹的西装让他显得一丝不苟,同时也冷酷疏离,“这句话同样还给你,难道没有别人的帮助你就不敢对付那些人了吗?克劳迪家族……”
他缓缓的微笑,侮蔑般的表情,打开门准备离开,黎凯烈几步上前,拉住了他打开门的手腕,门砰的又被甩上,巫维浅的手腕落到他的手里,被他狠狠按在门上,两人的视线相撞,有火星爆裂的错觉,谁也没有退让,异样的安静让人窒息。
直到黎凯烈不耐烦的拿下阻隔在两人视线中的眼镜,他紧紧逼视着面前这双黑色的眼睛,“我的父亲叫纳伦·克劳迪,是现在克劳迪家族掌权人肯特·克劳迪的儿子,我要对付的是整个克劳迪家族,那是我名义上要称其为祖父的人,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要送他们去地狱。”
半阖的眼里锐光闪现,带着笑意弧度却看不出笑意的脸,轻描淡写间吐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带着特殊的情感,就像颗定时炸弹,黎凯烈身上一直有种不安定的、危险的气息,今天,此刻,他终于爆炸开来,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揭出被埋藏在最底层的,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
“肯特·克劳迪还有他的其他兄弟们,整个克劳迪家族,他们需要的是灭亡,永久的,彻底的灭亡。”唇边的弧度愈加明显,黎凯烈的话音低沉悠扬,仿佛在朗诵诗歌般的语气,轻快的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栗。
“你果然疯了。”毫不留情的推开他,巫维浅从他手里拿过眼镜戴回去,再次伸出的手还没碰到门把,这一次背后的力量直接锁住了他,黎凯烈的气息在他耳边,“你是他们要的东西,我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你?从你引起他们的关注开始,你就逃不出去了。”
“和我合作。”也许是错觉,最后的这句话是威胁,但隐约还有些无奈的意味,黎凯烈贴在他的后颈上,勒紧的手放松了力道,不断的重复着,在他颈后磨蹭着,像是撒旦在人耳边眩惑轻语,“帮我,也帮你自己,我需要你,维。”
第29章 血字
他放低了姿态,语调变缓,似乎是已经发现,对待巫维浅,一味的强硬得不到任何好的结果。
环抱着他的腰部,黎凯烈的手臂放松,但有种仿佛随时都准备把他困在自己势力范围内的蓄势待发,继续说下去,“这次的暗杀是针对你的,克劳迪那边已经开始动手,这是他们的警告,你也需要我。”
“你虽然不会死,但你说过会痛,谁也不会喜欢疼痛,而且,相信我,和我合作比落到克劳迪家族手里好的多,你不会想知道他们将会怎么对待你的。”黎凯烈在他背后说着,看不见表情,但恶魔私语般的嗓音仍旧传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感,不是出自他,而是出自事件本身。
他知道克劳迪家族的许多事,从没有具体说过,但每次说到,都会流露出夹杂着厌恶、仇恨、轻蔑之类的情绪,关切的话也因为这种诡异的语调,变得如同一堆还没点着的火药,压抑着暴躁烦乱,一触即发。
“需要我?需要我作为诱饵,还是工具?”
“今天难道还不够成为一个证明吗?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黎凯烈提起今天的事,巫维浅沉默了,他必须承认,确实是黎凯烈救了他,在明知道他死不了的情况下舍身相救,“真不知道你是哪种人。”是纯粹的狂妄还是有强大的自信?他摇头。
黎凯烈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似乎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然后轻笑了一声,“我就是我,谁知道呢。”
在这问答的过程中,他始终抱着巫维浅,突然叹了口气,午后的叹息像是一道魔咒,对峙开始演变,变得荒谬怪异,巫维浅往下注视的眼神一动不动,嘴角微微抿着,一个轻吻落在他的耳畔,黎凯烈的叹气声像是为了什么而妥协了,他从背后抱住他,“你比我活的久,你经历的比我多,你身上有太多秘密,你让我着迷。”
“着迷?黎凯烈,这可能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平淡的嗓音像是醇酒,冰魄般的生冷,漆黑的眼眸用嘲讽藏住了些许细微的闪烁,他喃喃自语,“硬的不行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