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倾寒歪着头打量了他片刻,犹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许伤患病人大抵有些脾气罢,是以他也没有在意。他转身将碗放好,而后倒了一杯茶递给凤璇阳,“喝些茶罢,一大早的吃如此油腻的面,你的胃也受不了。”
“你的面里未放油!”凤璇阳哼了一声,嗔道。
龙倾寒一怔,便有些歉疚地道:“是么?兴许是我忘了。”
凤璇阳又扁了扁嘴,取过龙倾寒递过来的茶,一口就往嘴里灌。
“小心烫……”话一落,就见凤璇阳噗地一声把嘴里的茶吐了出来,弄得床单都湿了。
龙倾寒一惊,赶忙去倒了一碗凉水给凤璇阳,“喝些凉水。”
“不喝!”凤璇阳将手里的热茶递了回去,甩脾气地不喝。
这般古怪的凤璇阳,龙倾寒犹是第一次见着,但他也不恼,凑了过去将那碗凉水递上前,“喝些凉水罢,不若你嘴里生了泡,吃不了东西了。”
凤璇阳哼了一声,便取过水灌了几口,又愤愤地递了回去。
吃饱喝足后,他脾气一闹,就翻身躺在床上,“本座要睡觉,你睡上来,唱歌哄本座。”
龙倾寒淡淡地应道:“好。”旋即便除了鞋袜上床,平躺在床上,启唇轻唱,然而方唱了一句,便被凤璇阳打断了。
“不好听,换一首。”凤璇阳嚷嚷道。
“好。”龙倾寒淡淡地应和,便又开口唱了另一首。
然而凤璇阳又以不好听的缘由打断了他,数次下来,龙倾寒已经换了数首歌,然而凤璇阳还是不满意。
龙倾寒长叹了一声,想了想,又继续换了一首闭目唱起来。
而这一次,凤璇阳憋不住了,他扁着嘴翻过身来,手指戳了戳龙倾寒的手臂,委屈地道:“倾寒……”
龙倾寒幽幽地睁开眼,停下了歌声,“怎地……嗯……”
余下的问话,被淹没在了一个激烈的热吻中了,口中满是对方的檀香气息,交汇的唇齿间流动着彼此的津液,狂肆的气息充斥在自己的嘴里,每一隅都布满了对方的味道。
龙倾寒幽幽地闭上眼,将自己的身体凑了过去,温柔地揽上凤璇阳结实的腰间,让彼此的身体贴得更近,感受着对方温暖的温度。
这个吻里流动着不明的情绪,似是幽怨,似是心酸,多日来的辛苦,只需一个吻便可缓解心头的压抑苦楚。
最后,不知是谁先放开谁,一丝淫靡的银线仍在相接的唇间流淌。
凤璇阳心疼地覆上龙倾寒的双眼,忽地紧紧地搂住了他,抱着他的臂膀在暗暗发抖,“为何你如此淡然,为何你不生气,为何……为何……”
龙倾寒愣住了,他轻轻地回拥凤璇阳,疑惑地问:“好端端的我为何要生气。”
“倾寒,”凤璇阳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扁着嘴道:“我如此戏弄你,你不生气么?”
龙倾寒歪着头,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我为何要生气?”
“……”凤璇阳长叹了口气,龙倾寒还是这般呆愣,敢情他折腾半天白折腾了。
他顺了顺龙倾寒的发,啄了他一口:“本座屡次为难你,你为何不生气。”
龙倾寒呆呆着眨了眨眼:“为何要生气?”
凤璇阳又长叹一口气:“莫非世上都没有让你生气的事么?”
“有,关乎到我关切之人性命的事。”
凤璇阳一怔,又笑了起来,是了,前几日在久华派时,龙倾寒不便是为了他而生气了么。
“可是,”凤璇阳低垂下了眸,“你的生辰,我……”他忽地抱紧了龙倾寒,嗓音在轻微发抖,“我应了陪你过往后的生辰,可我这次食言了,我睡了恁多天,错过了你的生辰,你为何不气,为何不气!”
龙倾寒愣住了,原来凤璇阳折腾半天便是因为今日已过了自己的诞辰,是以方想着自己能生气,好让他心里好受点。可甭说凤璇阳了,近几日来的贴身照料,自个都忘了生辰之事了,又岂有生他气之理。再者,当初若非凤璇阳相救,说不准,自己连过往后生辰的机会都没有了。
“倾寒,你若是气了,我便能安心了,可你为何不气,我食言了,我食言了。”
“一个生辰罢了,我自个儿都记不得了,也没甚的。你昏迷了恁多日,这也并非你想的。再者,当初若非你救我,我早死了,更遑论过生辰了。”龙倾寒拥紧了他,淡淡地道。
凤璇阳紧紧地抱住龙倾寒,他的眸里泛起了层层浪涌,凝起了狠戾的凶光:“若让本座查出,究竟是谁派人来刺杀我们,本座必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龙倾寒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说话,但他的眼里也凝起了层层寒冰。只因他的想法与凤璇阳一样,胆敢伤害他爱人之人,他绝不轻饶!
凤璇阳温柔一笑:“待我伤好之后,我给你补上生辰。”
“好。”
“那,倾寒,你都不生气么?”凤璇阳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声。
龙倾寒淡淡地点了点头。他性子本便淡然,怎会如此轻易生气,然而,有的人却因此而得寸进尺起来了。
“呐,倾寒,其实有些话我老早便想同你说了。”
龙倾寒心里一个咯噔,直觉没有好事,果然,凤璇阳幽幽开口了,出口的话让他有掐死他的冲动。
“其实你太公子哥了,十指不沾阳春水,想咱们认识之初,你连个打火石都不带身上。”
“……继续。”
“其实你煮的东西忒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