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狂潮,云如厚漆,那漫布在天际之上的乌云将整个太平镇笼罩住,仿佛伸手便可以抓下一块云层来。那摧裂如刺般的寒风肆虐而刮,将这寂静如沉般的太平镇狂盖而过。地面之上那翻飞不止的枯叶如一张张纸钱般,四处翻乱飞。刺烈呼啸的风声如一曲曲悲歌般,回荡在这五台山脚下。
凌天云被那股强压而来的气息笼罩住,一种狂闷欲狂般的怒燥之气从他的心底慢慢升起。没有人言沸声的小镇,只那死寂如沉水般的枯静,他甚至感觉不到一点一滴的生气,那一下子消失的人们似乎成了秘般,让他们费解不已。凝望着那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长街,那昏暗的天色之下,长街之上的一片狼藉尽收眼底。甚至那长街尽头的那棵盖天遮地般的大树那皱褶如老人沧桑脸面的树皮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那枯树之上仅存的一片树叶,在风中苦苦挣所着,不想落下。
他奇怪的望着那跪地不起的山贼,那一脸坚决神色的山贼马成辉让他心中翻涌不止。心中涌起的了万般滋味,那山贼的大仇得报,而自己呢,封家被灭的大仇,何时能报,九泉之下的外公是否瞑目,还有那些奋死力抗的封家男儿们,他们是否在那九泉之下骂着自己。想到这些,凌天云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楚,他的心头被堵得实实得。
“好,如果赵某还不答应的话,倒显得赵某虚伪了。待赵某处理完此地之事之后,你就随赵某回大周吧。”赵匡胤收得一名山贼,谈不上欢喜,他那淡淡的表情里透出一抹令人难以察觉般的兴奋。这一点,就是那站在他身后的那店小二也没有察觉,更何况离那离他还有一丈之远的凌天云。
马成辉这才起身,起身之后他又向那红脸的大汉作揖,以下人的身份拜见了自己的主人。在他的心里,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妥,大仇得报,了却了自己心中那股积怨,而自己除了那帮子山贼之外并没有什么亲人,连自己仅剩的那最亲之人马三也遭遇了毒手。而自己只能全心全意的扶佐这位帮自己报仇雪恨的红脸大脸,无事一身轻的他也才感觉到了原来那黑如悍妇般脸色的天空还如此的让人陶醉。
四下里一片寂静,那股强烈的压抑之感越来越浓烈,而那寒嚎四起的大风刮得更欢了。
“恭喜赵大哥,得一员悍将。”凌天云见赵匡胤答应了,他连忙上前向他道贺。虽然这只是一名小小的不入流的山贼,但是再微弱的人也会有发出耀人光芒的时候。他不敢轻易的去小看任何人,眼前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
“凌兄弟言重了,这马壮士情义无双,如果我再不答应,就显得某家矫情了。今夜恐怕无法再赶路了。我们就在这客栈里憩息吧,等明日一早再赶路,怎么样?”赵匡胤眼里略过一缕苦涩的笑意,他举目望着那灰沉沉的天色和逐渐暗淡下来的光泽,向凌天云建议道。
凌天云知道对方来这太平镇必定是特意而为,他随他来到这太平镇,只见到了这名看似乎普通实则不凡的冷漠店小二。这店小二一身精湛的气息,显然并不是什么普通寻常之人,有着先天之上的武修境界,其来历必定不凡。那赵匡胤也没有向他介绍那店小二,这店小二的身份应该是个机密,他不轻易透露。至于那刚下了投名状的山贼马成辉会不会知道,凌天云就不得而知了。
夜幕降临,若大的太平镇里只有那太平客栈的灯笼高高的挂起,在那黑漆弥漫的山下显得如此的渺小。而四周那高低不平的房屋却人烟绝迹,而这太平镇仿佛只剩下了他们四人,其他之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大的太平镇,若大的太平客栈里,还有那群山环绕之中野兽嚎叫的五台山东面山脚之下,在那一条长约三里的长街,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笼高高挂着。那散发出橘色光芒的灯笼在那寒风之中摇摇晃晃,一股无比诡异的气息猛然间笼罩而来,那微弱的灯光变得一闪一曳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般。
凌天云一人住一若大的房间,躺在床榻之上,他转辗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尽是外公封于修惨死的场景,还有那封家众人血泊之中的惨相。他又不禁得从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怯弱的身影,那生命如夏蝉般脆弱的表妹封小蝉。虽然知道了她还活着,但他知道要想让表妹救醒起来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心底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凌天云起身盘膝而坐,心中默运《大乘心经》的口诀,将体内的真气飞速流转在他的体内。一个大周天下来,自己心中的那份烦躁开始慢慢的退却,他不由得心中一喜,这心经中的运功之法倒也不是第一次让他有如此收获。这部心经他也了解了一些,本为佛门至高的内功心法,也可以说是一部炼体的功法,炼至最高境界可达九阳浩元之躯。
体内一股至纯至阳的真元飞速流转着,他只觉自己丹田之中沉淀着一股庞大的真元,欲破丹田而出,经过几个月的修炼,他已然知晓了那心经的妙处。自己体内原本的凌家功法修炼而成的真气都转化成了那大乘真气。原本并不纯厚刚阳的真气都变得无比的至纯至阳,以前自己只顾着修炼,却没有真正的审视自己体内那盘踞在丹田之内的真气。此刻他才知道那老和尚给他的那本心经无比的珍贵。
盘膝而坐,凌天云一遍一遍的默默运转着那心经内的口诀,而他丹田之内的纯阳之气也有一种蠢蠢欲动般的翻腾。自己已经达到了内劲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