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生我气么?”
严松伟笑:“他说有事得往公司拐一趟,所以就让司机老胡送他。我们直接回家。这样也好,我看从马上摔下来之后,你们俩就怪怪的,不知道你们尴尬个什么劲。骑马嘛,多多少少都会出点意外。”
祁良秦朝车窗外看着,看着严柏宗站在那里跟朋友告别,没有半分要往这里看的意思,嘴里说:“等回到家,我跟大哥道个歉。他别往心里去才好。”
严松伟笑了笑,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多心了。”
车子渐渐离开了马场,祁良秦闭上了眼睛。他有点如释重负,也有些兴奋,还有点伤感。
如释重负的是这段重头戏总算是结束了,兴奋则是他心中隐秘*的彰显,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破了一条线,伤感也是因为自己突破了这条线。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但是没人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他每天早晨醒来,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口透过来的晨光,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路在何方。
关于未来,祁良秦一直有一个幻象,一个感觉。就像某一日的早晨,他早早地爬起来去赶班车去上班,大概是冬日的早晨,天色还带着朦胧,太阳还在东边没有冒出来,他走在街上,有些凌乱古旧的街道,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路上的人不多不少,每个人都低着头,缩着脖子抵御着寒冷的北风。
有些晦暗的老城的早晨,是清冷的,但是前面就是冒出早霞的天空,好像下一刻太阳就会跳出来,洒下万道金光,给他温暖。
就是这种感觉。
他是祁梁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如今成了祁良秦,还是这种感觉。
三个多少小时的车程,大概是觉得无聊,严松伟问:“想听歌么?”
“嗯。”
严松伟就打开了音乐,可是他选了半天,也没选到一首好听的:“怎么没有动感点的。”
这是严柏宗的车子,不是严松伟的,里头的歌,自然也都是严柏宗喜欢的。
“都是什么歌?”
祁良秦倾身看了一眼,竟然都十分合他的口味:“听这种舒缓的也挺好的啊。”他说着就选了一首。
一阵动人的吟唱声乍然而出,他微微随着音乐晃动着脑袋,而后靠在了座椅上,将车窗摇开了一点,窗口的风涌进来,吹着他的头发乱的不行。严松伟扭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凌乱的头发在窗口透过来的光里闪着彩。
“什么歌,死气沉沉的,”严松伟说。
“适合安静听的歌,我大一的时候特别爱听,q/q空间的背景音乐就是设置的这一首。没想到大哥也爱听。”
“靡靡之音。”严松伟评价说。
祁良秦轻笑出声。
可能是听久了的缘故,严松伟竟然觉得这歌还不错,于是问说:“这歌叫什么名字?”
“你看过《夜上海》么,里头的插曲,《breathe》,frally唱的。”
“夜上海……”严松伟重复了一遍,笑着说:“夜上海我知道啊,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