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戟伸手掐住他的后脑勺,迫使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看到我跑什么?”
邹或后脑勺被时戟按得很不舒服,但他又不能挣,只能忍着,小声道:“我刚看到你打电话,怕过来打扰到你……”
时戟自然不信,冷哼一声松开了他,问道:“几年级的,叫什么?”
邹或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乖乖的回了。“一年级,邹或。”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
邹或看了眼树林,道:“我刚在里面吃巧克力。”
时戟看了眼黢黑的树林,道:“你一个人?”
“嗯。”
“行,你回去吧!"
邹或一得赦令,马上转身蹿没影了……
他一口气跑回宿舍,一进门就倒床上喘开了,三眼儿凑近,道:“刚老师来查寝了,你被记名了。”
邹或垂了下床铺,叫嚣着:“完蛋了。”
三眼儿问道:“你刚去哪了?你没事了吧?”
邹或说没事,只是去操场遛了圈。他把三眼儿应付过去后,就下床去洗澡了。
周末,戴家的司机接着他直接去了戴家。
邹或是个很会讨人喜欢的孩子,他一进门就很急切的对邹艺说,想要看看弟弟。
邹艺生完孩子丰腴了些,显得倒比以前温柔和气了很多,她牵着邹或上了楼,走进了一间碧蓝色的婴儿房,道:“这房间的壁纸是我亲自给你弟弟选的,好看吗?”
邹或鼻尖发酸,但脸上依旧洋溢着笑意,他羡慕的打量了一番,道:“好看。”
两人走到床旁,邹艺让看孩子的保姆先出去了,她自己拿过奶瓶亲自喂起了奶,见邹或想摸小孩儿,赶紧制止了,小声道:“你身上都是在外面沾到得细菌,别离他太近,他小娇贵。”
邹或手一下子僵了,忍住眼眶里的泪,往后退了些,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小男孩,孱弱的跟个刚生出来的小狗似地,估计一使劲儿就能掐死……
邹艺伸手握住了小孩儿的手,笑着问邹或,“弟弟好看吧!”
邹或看着那长的跟个猴子似地小孩儿,违心的应了句,“好看。”
戴德昌晚年得子,自然高兴,以前见着邹或的时候虽说不上冷脸,但态度上绝对不热忱。
今天,他破天荒给了邹或一个笑脸,说:“看见弟弟了吗?”
邹或其实还是挺感激戴德昌的,如果不是他,恐怕自己这会儿还跟着邹艺进出百乐呢,更别提上学的事了,他笑着对戴德昌,有些讨好的道:“嗯,戴叔叔,弟弟脑门可大了,长大以后肯定聪明,妈妈说比我小时候可好看多……”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刚进家门的戴然的冷哼声打断了。
邹或识趣的没再往下说,而是站起来,乖巧的喊了声戴然哥哥。
戴德昌看着门口换鞋的戴然,招呼了声,“回来了!”
戴然没搭理他,甚至连瞅都没瞅他,换完鞋就上楼了。
戴德昌皱了下眉,脸上有些不挂,但当着邹或得面也不好多说什么。
之后,邹或也找借口回了客房。
他回去后,想着刚才的场景,不禁笑了起来。
他不禁恶毒的想,估计戴然不会让这屋子里所有的人好过……
5、人格障碍 ...
邹或在戴家住了一晚就回了学校,之后又是很久都再没去过.
期末的时候邹或考了年纪第一,当邹艺以奖励的名义说送他去学奥数的时候,他皱着眉拒绝了,说自己想去学画画。
邹艺也皱起了眉,说,这都给你报名了,你就先去学一暑假吧,等寒假的时候再送你去美术班。
……
邹或虽心有不甘,但还是被送进了奥数班。
在学奥数的这两个月里,邹艺一次都没来看过他,只有打过一次电话,问他钱够不够。
邹或说够,刚想再说几句。
那边邹艺就说有事,然后就把电话撂了。
然后直到他的补习班结束前,邹艺才又再联系他,说会派司机送他回学校,生活费和学费也都给司机了,让他自己别忘了拿之类的。
邹或虽然习惯了邹艺不把他当回事,但是心里还是会难受,他总是想,书上不是说,母亲爱儿子不是天性吗?为何到了他这里,会这么的难……
他这次没哭,只是心里仿佛又空了一块似地,满满的失望。
戴家的司机接了他直接把他送回了学校,这司机接送过他不少次,也知道戴家那点事,觉得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所以对他还算照顾,每次都帮他把行李提进宿舍。
这次送他到了后,依旧下车,把他送进了宿舍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