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梧栖转身。
应青录问:“你可会泡茶?”
祁梧栖回:“不会。”
“哎,那真是可惜了,去吧去吧。”
“……”
第十二章
掀开马车的车帘,暖风扑面而来,阳光普照,使得目光所及之处抹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金黄色。
祁梧栖心中感慨万千,这条路上的风景曾也看过,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如今再看却觉得格外的好看。
“听闻你二十余年未出过祁庄,既然出来了,好生看看祁庄外的天下吧。”
祁梧栖回头看向同在马车内的应青录,“确实应该好好的看看。”一颗青枣向他丢来,他本能的伸手接住,垂眸看了一眼便将它紧紧的握在手中。
“再过几日便到庆阳城,那里的江河天下闻名,到时你跟爷一起去那儿赏看一番。”
“那就多谢你的美意了。“祁梧栖含笑应下。
应青录晃晃手中的书,“看你也是识字之人,那爷问你,你平时看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书?”
祁梧栖莞尔,他倾身从应青录的手中拿过书籍瞄了一眼,原来是大应十六年皇帝让人编撰的《大应历典》。
这个时空并非之前他醒来的那个华夏五千年的时空,他在华夏的那个时空活了二十八年,个人见地自然与上一世不同,他现在翻开手中的大应宇历再看,觉得其中多少有一些欠缺。
在华夏,像这种皇帝下令编撰的辞典共两部,一部是大明朱棣当时的三大才子解缙编撰的《永乐大典》,宁外一部就是清朝康熙让整个翰林院编撰的《康熙字典》。
当时的两个皇帝为了方便编撰字典的人便于收集资料,可是赋予了相当大的权利。
而手中的这本《大应历字》,若是他的记忆没出错,当时的皇帝并没有赋予编撰人多大的权利,因为编撰人权利不够,很多资料无法得到,所以这本书里欠缺的东西实在太多。
不过现在他绝不会把心中的这些看法说出来,现在并非开放社会,在这个皇帝大于一切的封建社会,质疑皇帝让人编撰的历典就等于质疑皇帝,一个弄不好,就是砍头的大罪。
他将书还给应青录后靠在车上淡笑道:“我读的书是你未曾见过的书。”
“未曾见过?”应青录拿了一颗青枣放于口中,“是你们壅戌才有的?”
祁梧栖摇头,“是一位归隐之士所著。”
“哦?”对于这个答案应青录有一些意外,“那你念来听听?”
祁梧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马车窗户的窗棂,他想了一会儿,才挑出一段来。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自由。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肯回头,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无根树,花正青,花酒神仙古到今。烟花寨,酒肉林,不犯荤腥不犯淫。犯淫丧失长生宝,酒肉穿肠道在心。打开门,说与君,无花无酒道不成。 无根树,花正开,偃月炉中摘下来。延年寿,灭病灾,好接良朋备法财。从兹可成天上宝,一任群迷笑我呆。劝贤才,休卖乖,不遇名师莫强猜。”【注:明朝张三丰著】
念完三段,祁梧栖便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很柔和,这无根树从他的口中缓缓而出,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应青录本来听得认真,突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便疑惑的抬头看向他。
“比起你看的书来,觉得如何?”祁梧栖对上他的眼问道。“此书名叫《无根树》,一共二十四启,我刚才所念的只是其中三启而已。”
应青录抿了抿嘴,“不错。那何为无根树?”
祁梧栖哂笑,“你我生于世上,承大地恩载,秉天空护佑,如树木之于原野,然人世飘忽不定,倏忽沉浮成败,故人在尘世,如树之无根。这便是无根树。”
应青录把他的话琢磨了一番后,点头,“不是二十四启吗?把其他的也念出来听听。”
祁梧栖转过头看向车外,将剩余的十七启细细道来:“无根树,花正娇、天应星兮地应潮。屠龙剑,缚虎绦,运转天罡斡斗杓。锻炼一炉真日月;扫尽三千六百条。步云霄,任逍遥,罪垢凡尘一笔消。无根树……”
马车在祁梧栖温润的声音中越行越远,未来,在祁梧栖温润的声音中越来越近。
几日后,祁梧栖跟随着应青录等人来到了庆阳城。
庆阳城位于壅戌与大应的边界地,它虽实属壅戌,但是这里却是住着壅戌和大应的百姓。
壅戌是大应的附属国,在大应的统治下百姓过着较为和平的生活。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是恒古不变的道理,邻国几乎都新君上位,那些个谁又愿甘居人下,谁又不想让自己的国家地域宽阔和国家富裕?
所以有些邻国上贡来的贡品一年不如一年,且又私下练兵造器。
南边的倭奴,北边的戎狄见大应富裕繁荣,便不时的起兵扰乱大应边疆,而近几年的动作更是频繁。
只有这壅戌最是老实,因为壅戌地理原因,君主能让他的子民吃饱穿暖便已不易,每年长冬,它还得靠大应救济,他又哪有心思和实力反抗?
所以纵观大应与邻国的形式,也就壅戌与大应最是平和。
壅戌庆阳是整个壅戌地理最好的地方,可因它地处大应边界,所以此地不能设为壅戌京都。
这里的百姓大多都是做买卖,所以庆阳是除了壅戌京都外最为热闹的地方。
马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