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录。”祁梧栖喊了一声,可因太过吵闹,前方的应青录根本就未听见,等应青录转过头来寻他时,已经寻不到他的身影。
“段靖。”应青录看不见人,便大叫了一声。
段靖必定是有功夫的人,他三两下挤到自家主子的面前。
“去寻梧栖,他身子弱,莫要被人挤伤了。”
“是。”段靖接命后,便提起身子飞身上了街道边的屋顶上往下寻早祁梧栖。
人群纷纷往边上退让,随着锣声临近,远远地便瞧见了一个少年坐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走在道路中间,他的身前身后有七八个家仆护着。
应青录站在人群中懒笑着,既有七八个家仆相护,看来此人有些身份。
而被人群推离了的祁梧栖其实离他并不远,祁梧栖好不容易挤入一家客栈门口住了身子,知道此时无法返回去寻应青录,他便干脆不再乱走。
他反身上了客栈的二楼,这一看,二楼已经满座。
他的目光落在客栈窗户边的一个位子上,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去。
“各位小哥可否让在下在此坐上一会儿?”
“哦,请请请。”对方是三个中年男人,见他穿着朴素,脸上也无恶意,便随了他的意。
祁梧栖坐下后便微微侧身向楼下的街道看去。
这坐于高处就是好,放眼一看便是一目了然。
应青录穿的是大红色的长衫容易在人群中寻到,祁梧栖有心的细细一找,很快便找到了。
祁梧栖顺着锣声看去,一眼便瞧见了马背上的人,这一看,他在心里顿时一阵无限哀叹,他怎么就忘了那个人便是在五月来这曲芜的!
突见马背上的人望上看来,祁梧栖连忙转过身隐起身子。
马背上的少年名叫左天容,字玉珩,乃大应左将军的幺子,前世他与祁梧栖相识便是在那洛云京的府邸里。当年祁梧栖不喜生人,成日在洛府后院一个人看书,那左天容前来拜访洛云京时无意间闯入后院,一见到坐在桃花树下静静看书的祁梧栖顿时惊为天人,从此便苦苦纠缠不放。
后来得知祁梧栖与应青录在一起后自是不甘的继续纠缠,然,祁梧栖和应青录之间感情日渐笃深,他的纠缠又有何用?那时正是大应将才吃紧之时,左天容便干脆自请圣旨去了远方的战场。一去八年,待他功成名就以三军之首的身份回到京都时祁梧栖已是油尽灯枯。
祁梧栖仍旧记得他不顾身份抱着自己像孩童一般失声痛哭时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苦笑。左天容啊,这一世我祁梧栖定不会让你为我伤情。
少年骑着马从客栈门前经过后,他这才重新探出了身子。见那些路人在少年的背后指指点点,他只得无奈叹笑。
天容年少不知事,那不知收敛的张扬可真是一个徒惹是非的性子。
待他再次看向应青录时却见不到他的身影,急忙站起身往下张望,还没等他找到人,便被前方马儿的嘶鸣声引起了注意力。
他定眼一看,那温润柔和的眼眸便瞬间一沉。
躲不过吗?
……
应青录那世间少见的样貌本就引人注意,如今打趴个人栖身坐在人背上便更是惹人注意。
这是举办庙会的主要街道,卖艺人豪迈的声音,小贩的吆喝不绝于耳,然,就在这吵杂声中,那左天容的喝斥声却传入了祁梧栖的耳中。
他悄然隐在人群中冷眼看着被人群包围着的二人。
“混账东西,你竟敢……”从马背上打摔落地的左天容正想张嘴怒骂,却在抬头见到那人长相后活活的把话掐在喉咙里。
祁梧栖的目光落在应青录那好看的脸上,这人明知道自己笑起来杀伤力颇大,却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只见应青录身下的人开始挣扎,而应青录却不爽的用折扇在对方的脑袋上一敲,“规矩些。”
身下的人被他一敲顿时老实了。
左天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因一个男子心摇神动,便恼羞成怒的从地面爬起来用手中的马鞭指着对方的鼻子恶声狠骂:“你这找死的混账东西为何挡我去路。”
只见应青录宽袖一挥,左天容痛哼一声便单膝跪倒在地,细细一看,击他膝盖之物原来是一块碎银。“为何当你去路?你这大张旗鼓的一来就把爷的人弄丢了,你说爷要如何将人引回?”
这便是他惹事的理由?人群之中的祁梧栖笑他幼稚,那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心里也是暖烘烘的。
再看那左天容。反复吃了两次亏后便直接抽出腰间的长剑向应青录刺了过去。
祁梧栖收了嘴角的笑意。
天容的武功不如青录,他自是不担心青录的安危,只是……这两人又要向前世一般争锋相对不成?
“祁公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微微侧身看去,原来正是寻他的段靖,“来得正好,去将你的主子和那人分开吧。”
段靖摇头,“主子高兴。”
“你这个木头,他就算再高兴也不能让他任意胡来,这大街上打架成何体统?”祁梧栖瞪他。
段靖眼巴巴的看着他不吭声。
应青录和左天容两人打来打去,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应青录正逗着左天容玩得不亦乐乎,而那些围观的百姓竟把这他们两人之间的打斗当做看杂耍一般拍手叫好。
这一幕落到祁梧栖的眼中顿觉无奈,“段靖啊,你当真不去阻止?你看那些人都把你家主子当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