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上方的凌渐宏一听他要离开,眉间的阴郁之色顿时消散,“去吧。”一句废话也没有。
祁梧栖别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后便带着程福离开了。而凌渐宏的心里却是狠狠地一抽。太像了,太他妈的像了,那眼神儿跟那方旻之简直是一模一样。不行,他必须得细查祁梧栖,若是祁梧栖与那方狐狸有关系,那他……恩……能躲便躲吧。
……
马车上。
“程福,你对之前的事有什么看法?”
正在车外赶车的程福听到祁梧栖的问话后扭过身往后看了一眼,见风雪不断的车内灌,他便往后挪了挪身子挡在车门外,“老爷和城主认识?”
“何以见得?”程福这个无心的举动让祁梧栖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那眼底的笑意边明朗了起来。
“这……小的嘴拙,要是说错话……”
“是我让你说的,就算说错了话我也不会怪罪与你。”
祁梧栖都这般说了,程福自然是敞开了胆子,“小的觉得凌城主在故意为难老爷,若是你和凌城主不认识,他为何要为难你?”
“我也想知道他为何要为难于我。”祁梧栖叹气。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凌城主看老爷的眼神儿就像老爷欠了他银子似的。”
祁梧栖一个激烈坐直了身子,“程福,把马车赶快些。”
祁梧栖一进祁府大门便立即差人去请冯管家。冯管家来得很快,祁梧栖见到他后直接问道,“当朝的左相方旻之你可见过?”
冯玉逍摇头,“不曾见过,不过他的事倒是听过不少。”
“听过?听过也成。我且问你,凌渐宏和方旻之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确实有些过节。”于是冯玉逍把凌渐宏与方旻之之间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后续而感叹道:“单从这敛财能力来说,我挺佩服此人的。”
祁梧栖听完后扶额叹息,除了不亲手杀人放火,他方旻之还有什么缺德事做不出来?坑了凌渐宏两千八百万两……真狠!
冯玉逍见他一脸郁闷,于是去给他倒了杯热茶过来,“老爷为何提起此人?”
“哦,随意问问而已。”祁梧栖心不在焉的将茶接了过来。若不是程福无心的一句话提点了他,只怕到死也想不通,此时想通了人也跟着郁闷了。方旻之啊方旻之,你这个害人精又给我添麻烦,这一世我祁梧栖还不是你义子呢。一想到方旻之,祁梧栖的太阳穴就突突的一阵抽疼。“玉逍,古明阁现在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
祁梧栖瞄了他一眼后便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冯玉逍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走到一旁开始默不作声的开始磨起墨来。
钟丰游听取了祁梧栖的意见将古明阁迁到易中去了,可是太子依旧在打古明阁的主意。福祸相依是恒古不变的道理,这次是祸,那接下来便是福,若是想要这个福,那古明阁三个字便不能在启用。是而祁梧栖在信中提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钟丰游为古明阁名取名字。
钟丰游带着他的人直接踏入黑道,于是祁梧栖赠了两个字给他——魄力。是而祁梧栖信中提到的另一事便是让钟丰游舍弃以前的老规矩,竭尽所能的吸收八方人才努力成为一方霸主。只有一方霸主才能守得自身安宁,只有一方霸主才能夺得得人心,只有一方霸主才能让朝廷忌惮却不敢轻举妄动。当然,钟丰游那德行肯定镇不住人,且说他那副小身板确实没有一方霸主的气魄,于是祁梧栖在信中另写道:江湖以武称霸,谁能陪你打天下?这个人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钟丰游收到信后……
“姓祁的你这个披着人皮的利嘴狐狸!!”
祁梧栖的这封信一共写了两百三十多个字,而钟丰游偏偏把重点放在了一句话上——钟阁主德行镇不住人,消瘦如竹的身板没有一方霸主的魄力。
钟丰游将信揉捏成一团丢至一旁,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后突的站定,随手一挥,被丢弃的信便瞬间回到了他的手里。
“阁主,影三回来了。”明朗从门外走了进来,见钟丰游冷着一张脸,心里不由得狠狠一颤。
钟丰游似没听到一半自顾自的将信重新打开,从头到尾的再看一遍后转身走到桌案前提起笔写了几个字,写完后觉得不满意又换了新纸重新写了一遍。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让明朗有些不自在。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到底是谁惹到了阁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钟丰游才收了笔,待他抬起头来时,表情已恢复平静,眼神比往常还要随和上几分。“去帮我办一件事。”
走了一丝神的明朗连忙打起精神,“请阁主吩咐。”
“把梧栖身边的宝蛋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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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青录回京的日子一日日的在逼近,祁梧栖的心也随着日子的流逝开始一点点的绷紧。也许是他太过紧张,好久没有做梦的祁梧栖又开始做起梦来。有时半夜醒来睡不着便靠着床一直坐到次日天明。
某天早上醒来,祁梧栖桌上多了一封信,而睡在一隔壁房间的宝蛋不见了踪影。
看完信后,祁梧栖扶额轻笑。这就是人的本性,从古自今,什么都在进步什么都在便,独独这人性是永恒不变的。在这世上谁又能真的信得过谁?
将信丢入火盆之中静静地看着它一点点燃烧成灰。他的眼里没有怒,没有怨,没有悔,没有恨。祁梧栖向来不会为这些事动什么念头,他的心态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