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您该不会是失忆了吧。”司徒静冷笑,眸子闪过一抹轻蔑。
“什么意思?”司徒鸣蹙眉。
“如诺你记忆力够好,应该不会忘记,我早已脱离司徒府.这件事还是皇上亲下的口谕,所以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你!”司徒鸣气的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
“司徒静,少在那自鸣得意。你以为脱离的司徒府,你就过得比我们好吗?做梦!”
“比起那个整天吃嗖食的日子,确实好多了。”司徒静一边欣赏着手指甲,一边回话。那看似不经心的话语,吐露而出,却字字珠心。
司徒纤精致的小脸憋得通红。半天,吐不出一言半语。气的眼睛鼓鼓的,却又无可奈何的站在原地干瞪着眼,早已将方才的恐惧抛之脑后。
强压下心底的愤怒,那掩藏在广袖下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渐渐的泛白,可见其用力程度。这一切掩藏的很好,至少为在他那张虚伪的面容上体现出来。
被司徒静明里暗里的讽刺,他笑的依如慈父:“静儿,这些为父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这些年你如此委屈,说什么,为父也会还你一个公道。”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挽起袖子,拭擦着眼眶中莫须有的泪水。
伪善的表情,让司徒静不屑。自始至终,她未曾多说一句,只是冷眼的望着司徒鸣的自导自演。如此拙劣的演技也真够难为他的。司徒静暗自摇摇头。
在现代,随便一个演员的演技都比他好,这厮还好意思在她面前卖弄。司徒静忍不住心底吐槽。
擦拭了半天,怎么也不见司徒静松口。司徒鸣急的眼睛都红了。被晾了好久的司徒纤终是看不下去了,单手指着司徒静的鼻子披头骂道:“司徒静,你这废物,没看到爹爹为了你都哭了...”
被当面指着鼻子,任谁都会不爽。今日她之所以再次踏足此地,是顾及老夫人当年的恩情。并不想惹事。可这父女两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
“我司徒静这辈子最讨厌被人用手指着。”话落,单手扣住,手下用力。‘咔嚓’骨头移位的声音,响起。眼前那根细溜溜的手指被她硬生生掰断了。
‘啊!’一声尖叫,伴随而来。她漂亮的五官因为疼痛变得扭曲,看着有些狰狞。司徒纤额头上冷汗直冒,眩晕感一阵阵的袭来,想要晕过去,可偏偏火候还差那么一点。那种半晕不晕的状态,折磨的她想要死掉。好痛,眼泪啪啦啪啦如断了线的风筝,掉落下来。“父亲,痛,好痛啊!”
“司徒静,你太过分了!”见宝贝女儿受痛,司徒鸣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想也不想的举起手,朝着司徒静那张娇嫩的脸颊挥了过去。
预知而来的响声没有实现,司徒鸣的手被一只嫩白的小手从半空中接住。再也无法使力往前一步。
“逆女,放手!”司徒鸣怒喝。那表情就像是随时随地能吃了她一般。
司徒静佯装看不见,望着暴怒中的司徒鸣,突然莞尔一笑:“好啊。”话落,身体后侧,用极快的速度扯过司徒鸣的爪子,并用力的往右一甩。
‘啪。’在司徒鸣惊愕的眼神中,那巴掌终于有了着落,只不过,这一巴掌扇在了司徒纤的脸上,将处在半晕状态下的她直接扇晕了过去。
收掌,司徒鸣气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司徒静,你!”
“司徒大人,这可不关我事,明明是你自己打的。”此刻的司徒静笑的像一只狐狸。如果她此刻手里有相机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方才那精彩的画面拍摄下来,然而上传到网上去。哦,no.她又想多了,这里可不是现代。
“我。”
“司徒大人,友情提醒。要是你再不将令爱抱回去治疗,恐怕她那只手就废了。”司徒静俏皮的眨了眨眼,道。
尽管此刻在怎么生气,他都必须得压制着。司徒静说的没错,如果在不请大夫治疗,纤儿的手估计也就废了。思及此,他不在耽搁,抱起司徒纤,像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喊道:“来人。快去找大夫!”
殊不知最好的大夫就在眼前。不过即使知道,估计他也不会让司徒静治疗。要知道让她治疗,司徒纤估计活的更不长了。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司徒静心情特好,连带着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些。不稍一会,就到了老夫人的院落。
这里比不得前院的热闹,老夫人喜静。后院摆设也较为简单,平日里也是在佛堂取经念佛,对于府中的琐事,一般不会过问。
推开佛堂的大门,意料中的一位花甲老妇人,跪在软垫上,敲着木鱼,嘴念诵着繁琐的经文。
听到声响,她睁开那双噙满皱纹的眼眸,放下手中的木鱼,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鸣儿,不是说过了,我在诵念经文,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祖母,是我。”
透着光线回身望去。一身白衣人儿出现在光线中,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抬手,遮挡光线,双眼微微成一条缝隙,她这才看清来着的面容。严肃的脸上多了丝笑容:“静儿,你来了。”
被呼唤小名,司徒静有片刻的微楞。半响之后才微微的点了点头:“嗯。”声音里居然有一丝哽烟,这是她未曾意料的。
“来了就好。”老夫人起身,走到司徒静身旁,一如既往,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她的掌心中。
温柔的语气带着一抹心疼:“看,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