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走停停,努力辨认方向,穿过一小片竹林后,眼前乍然出现一座精美的小楼,当真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以为这就是我要找的藏书楼,便快步走了过去。
小楼十分冷寂,没有什么人气,此时天空已经逐渐灰暗,越发显得这地方鬼气森森。
我缓步登上小楼,楼梯发出刺耳的声响,二楼有好几间屋子,我选了当中一间推门而入。
这看起来是间书房,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架子上整齐摆放着许多书籍,墙上还挂着数副字画。
我的视线在这些字画上一一扫过,当扫过其中一副画的时候,骤然停住。那是名十分美貌的女子,穿着藕荷色的襦裙,巧笑焉兮。看着你的时候,就像在述说无尽情意。
然而让我在意的不是这画,而是这画的落款。
这画落款处的印章是萧仲南,那这人……应是萧夫人了。
我走近几步想要看个仔细,脚边却踢到了一样东西。我弯腰将那东西捡起来,发现竟是朵女子佩戴的珠花。
珠花应该是从一旁的桌子上掉下来的,上面的两颗珍珠都摔掉了,我将它们拾起来,打算仍旧给它放回去。
这小楼应该经常有仆从来打扫,虽然冷寂但不破败,家具上也不见灰尘。这么想着我手一顿,重新拿起珠花看了看,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难道这里以前是疯子和他夫人的居所,萧夫人死后他怕触景伤情,所以才搬了出去?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再次看向那幅画,口中喃喃:“英雄美人,和该如此……”
我正准备把珠花放好,而就在此时房门猛地被一阵掌风拍开。我脸色骤变,往一边疾退,待看清那出掌的是谁,不禁惊呼出声。
“萧仲南?”
他面沉似水地盯着我,瞥到我手上的珠花时眼睛一瞪,蓬勃的真气吹拂起他的衣袂,好像下一瞬就要走火入魔。
他朝我怒吼:“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动这里的东西的?!”
“我……”我被他问得一愣,本还有些心虚,现在却心口似是堵着一口气,实在不吐不快,“门口又没写这是禁地,我是迷路了才进来的,而且这东西我来的时候就坏了,又不是我弄的你朝我凶什么?”我将手中的珠花往桌子上一扔,零散的珍珠不受控制地顺着桌面滚动,最终摔了下去。
萧仲南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万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到了我的面前,一手攥住我的衣襟,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掌心蕴着深厚的内力,似乎要将我一掌毙命。
我大睁着双眼死死瞪着他,有些不敢置信:“你想杀我?”
他额角青筋暴起,面色十分恐怖,维持着这一动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以前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总觉得他是疯子,疯子不会伤害我,那他也不会。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要为了一朵珠花取我性命。
我突然意识到,和他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比,我的命可能就是连对方的一朵珠花都不如。他在山洞中会对我那样好,不也是将我错当成了那人吗?
可是难道我的命就比较低贱,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心底突然涌起无尽愤恨,嗓音都在颤抖:“那你杀吧,把我一掌打死,就当是我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我这话与其说是对他说的,不如说是透过他对疯子说的,带着些赌气意味。
他愤怒地死死看着我,最终一掌劈下,却没有劈在我的身上,而是劈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将那桌子一角切豆腐般劈了下来。
“滚!!”他咆哮着,眼中满是红丝,犹如食人恶鬼。
身前衣襟被松开,我的心却仍是纠成了一团。
“滚就滚!”我咬着唇深深看他一眼,一甩袖子,同意怒气冲冲离去。
我足足找了半个时辰才又找到路回我住的小院,气得晚饭也吃不下,直接躺床上睡觉了。
我和萧仲南闹成那样,晚上自然不可能再去给他绑绳子,我以为就这一次不会有事,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晚我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其实疯子白天的状态就不对,但那时候我怒火攻心,并未如何在意。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因着那支珠花的刺激,他便彻底犯病了。
我正熟睡之际,突然一声巨响把我惊醒,接着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人影便窜上床与我纠缠。
熟悉的体温,灼热的喘息,一切都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三个月前我内伤未愈只能任他胡来,现如今怎么可能轻易让他得手?立即使出全力与他缠斗起来。
“你滚开!”我一掌挥向他,恨得咬牙切齿。
白天要杀我,晚上还要辱我,简直不把我当人看!我气得理智全无,只想和他拼命。奈何萧仲南走火入魔了还是高手一名,轻松避开我的一掌不说,还将我的手腕牢牢制在头顶。我立马屈起膝盖向他下体袭去,同样没碰到他一点皮肉就被他用腿压制住了。
只剩一手一腿,我招式越发不知收敛,怎么阴毒怎么来,死都不让他碰。他一开始还游刃有余与我对招,久了便生出不耐,下手也渐渐重了起来。
虽屋里没有烛火照耀,但透过窗外的月色我仍能看到他赤红一片的眼眸,那就像饥渴了许久的野兽,为了yù_wàng而疯狂。
大概是完全失去了耐心,他愤怒地低吼着一把撕烂我的里衣,不待我继续挣扎,他便拽着我的胳膊用巧劲一卸,竟将我关节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