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楚陌寒并没有注意到凌子墨的异样,只是回头向蘩城太守问道,“蘩城之前有过闹鬼的事情么?”
“这……将军你这么一说,蘩城的城志里的确记载过,但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太守面露难色,“张员外本来也想砍掉那棵柳树,结果后来一位算命先生说……”
楚陌寒摆摆手,道:“张府昨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守禀道:“回将军,昨晚在张府附近巡逻的士兵听到异响,便前去查看,只见一条柳梯垂在院墙,庭院中似有打斗之迹。巡夜的士兵敲门不应,不得已翻墙而进,却发现张府上下的人皆被迷翻。被救醒的张员外去检查财物,发现前些日子买到的一颗夜明珠不见了,只留下一段紫色的绫绡。”一旁的师爷连忙托来一只盘子,将案发现场的绫绡呈上。
“这可奇怪了,这是女子的发带么?”楚陌寒摩挲着柔软的绫绡,“没听说过女鬼还要扎头发的。”
师爷又呈上一本案宗,太守解释道:“之前蘩城几家富豪家中曾发生过类似的失窃事件,卑职怀疑,这些案子应出自同一人之手。”
楚陌寒翻翻案宗,嘴角一挑,笑道:“义贼么?倒是有趣。子墨,你怎么看?……子墨?”
楚陌寒这才发现凌子墨早已冷汗淋漓,他僵硬的站起,向楚陌寒低声道:“将、将军,末将有话要……私下说……”
☆、第二十七回 不请自来
翻云龙目前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一大早,他正在议事厅中与兄弟们商议,突然一阵越来越浓郁的异味伴着发黑的雾气飘来。执勤的喽啰来报,说烟雾是从一个通向地上的密道传来,怀疑是有人在密道入口处燃烧秸秆,制造混乱。不一会儿,地室里乌烟瘴气,众人被刺鼻的烟雾呛醒,乱作一团。
“你到底是怎么搞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二夫人衣衫凌乱的从内室跑出,生气的指责道。
“报当家们,小生的病人需要保持空气清净,希望当家们予以考虑。”新来的大夫也来凑热闹。
穿山甲在议事厅中难耐的踱来踱去,骂道:“一定是那个装神弄鬼的贼贱人干的好事,昨天不是把暗道堵上了吗?”
“回二当家,昨晚堵上的是通向蘩城栀子巷的暗道,今天这个是通向蘩、萱两城的郊外。”白须鼠滴溜溜的转着眼睛,“三当家放心,小的已经把机关调好,即使她找到了入口,也进不到这里来。”
这座萱、蘩交界处的地下迷城十分古老,不知是何人所建。通向各处的机关错综复杂,似乎乃是仿照某种古代的阵型。“赤影”的人大都是鸡鸣狗盗之徒,哪里看得懂这些复杂的机关?自从依照大当家的指令找到这里之后,只有翻云龙和白须鼠掌管着通道的地图。在执行命令时,白须鼠负责给大家发放当次行动的路线图,手下们便按照不同的路线图进进出出。
冒烟的密道被堵上,从其他通道灌入的凉风冲洗着呛人的气味,地室的骚动渐渐平息。翻云龙下令手下严加把守,监视各个通道的状况。
穿山甲怒气未消,在屋中来回踱步。见二当家依然镇静的坐在一旁,不禁喝道:“二哥!我们就这样姑息那贼贱人不成?你要愿意当这缩头乌龟,兄弟我自己去应战!”
“且慢!”翻云龙捻着短短的胡须,“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夺回夜明珠,那女贼心高气傲,正是我们的机会。兵法道欲擒故纵,如今那女贼不请自来,倒也省去了找她的功夫。况且大当家交代,这个女贼日后有用,必须活捉。我们不妨如此……”翻云龙安排一番,又交代白须鼠几句,白须鼠连连称喏。
穿山甲不忿的看着二当家,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愤愤的坐在议事厅中,等待后续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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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凌紫绡正在一片衰草残垣中悠哉悠哉的等着,不时的观察着洞口的动静。原来当日清晨,她和几个姐妹找到了郊外的洞口,本想直接闯入,谁知洞穴中道路错综,无法确定正确的方向。凌紫绡怕暗道中设有机关,便带姐妹们退出通道,先在入口内部布下细线,又在洞口煽风点火,等候地室中的动静。
“话说,这样能行么?那些家伙一定还有别的入口吧。”一名青衣女子撤掉熄灭的火盆,笑道。
“不着急,等余烟散了,那只刨土狗一定会派手下出来查看的,”凌紫绡掐下一片草叶叼在嘴里,“等他撞上咱们在洞口布的机关,就可以收网了。”
“你呀,还真是爱胡来,”另一名蓝衣女子吟吟笑道,“虽然那群土狗的轻功不如你,刀剑上的功夫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会儿你要是应付不过来,可别怪姑姑没提醒过你。”
“好姑姑,没问题的啦,”凌紫绡在两个女子面前,完全没有了女飞贼的痞气。她眉眼弯弯,一派天真烂漫,“我什么时候失手过?而且不是还有青姐的嘛!只是,不知那群土狗为什么对这枚夜明珠如此感兴趣,张府里明明有更值钱的东西,早知道就顺手多拿几件了。”
蓝衣女子扑哧一笑,轻轻戳着她的脑门,“我看你还是更适合做这个行当,做完了这票生意,真不考虑留下来么?姑姑说不定赏你一颗‘驻颜草’,让咱们家小紫永远这么美貌动人。”
“姑姑,她呀,早就被那个男人迷住了呢,我们还是死心了吧!要不是为了他,小紫会来找咱们吗?”青衣女子眉眼一抬,坏笑着看着凌紫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