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身体猛地一颤,艰难地抬起头道:“我、我自己……”敛去了眼中的不忿与倔强,只透出无限的苦涩与悲伤来。
他这模样,却看得司马彧心头沉重起来,胸口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气闷感,隐隐有丝愧疚闪过心头。之后他脸上神情虽然依旧冰冷,可喂药的动作却相当轻柔,好像深怕自己动作急了,会呛到对方。
待徐清喝完了药,不用他催促,司马彧自行离去,这让一直提防着对方的徐清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神经放松之余,那药效涌了上来,他终于沉沉睡去。待一觉醒来,身上发了汗,热度褪去,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全身舒畅,只是露出轻松惬意神色的脸很快就沉了下来,那是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琢磨不透司马彧为何要那样对他。
他们两个虽然是结伴而行,可一路上几乎都没讲过几句话,不过比陌生人稍微好些,又能有什么感情呢?而且司马彧性格清高冷傲,不会轻易亲近别人,他怎么会突然间就对自己……
他越想越头痛,却是怎么也想不通这里头的缘由,而且怕对方还会有下一次,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脱身?
这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段竹翠色衣摆踏了进来,司马彧依旧摆着一张冰冷的面孔,负手在背,踱到了他的床边。徐清再度见到这个人,心中惊慌之下,身体忍不住一瑟缩,便向床里头靠去。
两个人一个站在床边,一个缩在床上,无声对视着,徐清只觉得这气氛太过诡异,不能不开口说些什么,好打破这僵硬的气氛,破除心头的压力,便沉声道:“司马彧,你究竟想干什么?”
司马彧再度听到这个质问,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怪异的微笑,慢慢道:“我真想做些什么,你也拦不住我。”
“你!”徐清顿时语塞,心头一颤道:“他不会真得要……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嘴上说道:“司马彧,你若是个英雄好汉,就不应该学那些淫邪小人,做出这种下作无礼的举动。”
司马彧这回却不再发话,他那些藏在心中的隐秘情愫终于被正主发现,他在面对他时却既不懊恼也不羞愧,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好像那些情感终于不必再隐藏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宣泄出来。
他自己既然正视了这段感情,按他一向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风,自然不必顾虑世俗之人的眼光,甚至不必顾虑那人的想法,就会付诸行动,他司马彧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把他得到手。
因此思忖道:“他这个性子虽然温和,可眼下若是接二连三地刺激他,总会生出麻烦。眼下须得上了碧梧山庄拿了解药,等解了体内之毒,到任何一处地方隐居下来,他没有武功,我把他看得紧紧的,他是决计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时间长了恐怕他也就愿意了。”
计策一定,他也就不再去说那些惹徐清生气的话了,将手上提着的一个包袱放到床上,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稍许,道:“把衣服换了吧。”
徐清迟疑地解开包袱,只见里头放着一套崭新的墨绿色衣裳,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他出了一身大汗,衣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确实难受,对方能够想到这点也算有心了。他若是不对他做那些事,他定会心存感激。
这时司马彧已经走到了门边,看似要出去,徐清迟疑片刻,只得将自己心里的要求说出来道:“我、我要洗澡。”
司马彧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即淡淡应了一个好字。
作者有话要说: 情侣装有木有!
☆、第三十六章:阴差阳错
“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推开,一段翠绿色裙摆伴随着主人迈了进来,只见走进来的是个身段苗条,模样秀气的二八少女,原来房内是个布置素净的佛堂。
只见她进到房间里后,就径自朝一旁的书架上走去,视线在那儿逡巡数遍,将上面的纸张书籍翻了翻,面露疑惑,自言自语道:“奶奶说那本她抄好的华严经放在书架上,我怎么没瞧见?准是奶奶年纪大了,忘记放哪儿了!外面这么热闹,英雄豪杰都聚齐了,我得快点把经书找到然而去瞧一瞧。”
徐清的面孔隐在一片昏暗之中,他眼珠子动了动,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他整个人都蜷缩在一只藤条编制的箱子里面,上头覆盖了一块蓝布,从外面是决计看不清楚里面藏了一个人的。
他之所以会被塞入这藤条箱子里,关在这间空旷无人的佛堂里,可是司马彧的杰作。司马彧本想早点来碧梧山庄,好避开那群上山庄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可惜徐清老是拖他的后腿,走走停停,到达山庄的时候愣是凑巧地跟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撞在了一起。
碧梧山庄建在半山腰上,与山下小镇离得较远,司马彧不放心把徐清一个人点住穴`道放在客栈里,就怕有人会救走他,因此带着他一起溜进了山庄里面,找到了这处偏僻安静的小楼,将他关进了这间佛堂里。自己则只身一人找解药去了。
殊不知他这举动正中徐清下怀,虽然他二人曾商议好,等他拿到了解药就放徐清离开,可经历了之前那样的事情,徐清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司马彧不会那么轻易放自己离开,虽然之后司马彧又恢复常态,没有再像那天那样对他胡来。现在他将他一个人放在山庄里,要是有人终于发现了他,那他就真得可以脱身了。
他当初听到房门被人打开,有人的脚步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