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疑问,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好好地洗了一个澡。这几天一直都在赶路,让有点小洁癖的纪泽有些受不了了,虽然以前当特种兵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这样,但那时是迫不得已,现在却是没事找事,性质不同,心里的厌恶程度也不同。这么几天下来,他觉得自己都要馊了。
直到吃了晚饭之后,躺在了床上,纪泽才慢慢开始想这件事情。从这个村子的迹象来看,郑乾他们不是第一次来了,甚至这些房屋就是因为他们才修筑的,或许他们给了这个村落的人什么利益,让这些人接纳了他们。
所以郑乾此次行动是早有预谋的,或许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但是一定没有成功,所以他才会再来。至于他对老爹说的那些理由,简直就是屁话,纪泽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哪有出来玩还带这么多人的傻逼?
纪泽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个猜想,而且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这样,不然他们没必要在一个深山老林的村子里花费这么多的功夫。唯一让他想不通的是,郑乾为什么非要让他来?他身边的人没有哪个是善茬儿,特别是那个沈星文,浑身都透着阴寒的煞气,哪个都比他这个特种兵要靠谱,为什么他会这么执着于找他来?
纪泽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次可真是上了贼船了,要是他老爹知道这次有可能把自己的儿子交待进来,还会不会坚持要他来?
不过当初把他送去军队里都舍得,现在怕也是不会手软的。
作者有话要说:
☆、灵均(二)
纪泽那一瞬间生出了立刻跳窗就跑的念头,但是光从之前司机对他的防备就可以看得出来,郑乾其实一点也不相信他,现在他要是想跑的话,无异于自讨苦吃。他只有一个人,而郑乾那边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沈星文,寡不敌众。
强自按下了心里的愤怒和不安,纪泽早早的上床睡了,这个时候要想的不是怎么逃跑,而是怎么活着回去,他可不想这么些年枪林弹雨的活下来了,却被不明不白地交待在这里。
在这里休整了一夜,他们就又准备启程了,而且剩下的路,悍马是开不进去了,只有靠步行。纪泽明显地感觉到了他们的紧张感,就连之前那个看不出深浅的沈星文,都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放松了。
郑乾走在所有人的中间,看神色也不怎么放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非要让他和沈星文走在他的旁边。沈星文他可以理解,那个人光是看着就能觉出危险来,但现在他手上连一颗子弹都没有,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让他觉得自己很值得信赖了。
纪泽不动声色地跟在他的身后,心里暗暗把这只老狐狸骂了个狗血淋头,都这种时候还不告诉他,是要等到了墓里才恍然大悟,哦,大侄子,忘了告诉你,咱们是到墓里来探险的,之前给忘了?
但是郑乾不说,他却不得不在意,这些人都是来了无数次的了,只他一个人是连北都找不着,就这么进去不是去送死吗?
他对着走在他旁边的沈星文笑了笑,问道:“看这条路是经常有人来的样子,你们来过吗?”
沈星文摇摇头,冷淡道:“没有。”
纪泽挑了挑眉,自动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没有来过,不代表这些人没有来过。瞬间恍然,原来也是郑乾请来的外援啊,难怪之前总是被排斥在外面。
这时旁边的人许是嫌他吵,但知道他和沈星文是郑乾特地请来的人,也对之前郑乾忽悠纪泽的那些鬼话不了解,开口对他们解释道:“之前的确是来过,但是这林子太古怪,我们来了几次都没能见到那个大墓,倒是在这里折了不少人。”
见纪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那个人仿佛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把之前的经历跟他们说了,将这条树根丛生、草木疯长的路形容得犹如地狱一般,说什么古怪的虫子啊,遇肉则入,食肉饮血,片刻之间便可将人噬得只剩一张皮,至于还有什么会吃人的树,会吸血的鬼藤,把跟在他身后明显是新加入的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走在前面的郑乾咳嗽了一声,原本有些骚动的队伍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明显都提高了警惕,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不少。
纪泽虽然面上一副安然的态度,脚下却变得十分的小心。他之前为了任务,经常会在丛林里面活动。在森林里面,特别是这种杳无人迹的地方,是最不可大意的,因为在某些看不见的角落里,极有可能就隐藏着某种可以致命的东西。或许是毒蛇,或许是凶猛的虫子,也或许是可以吃人的植物,小看大自然,是会付出代价的。
郑乾之前带着这么多人,连人家的墓门都没摸着,这次还指不定能不能竖着回去呢。
一行人全都提心吊胆,一时间没有任何人说话,只听得见风拂过草叶的“沙沙”声。很快,之前令他们伤亡惨重的路就走过了一半,一切都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纪泽看似放松,实则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右手一只松松地搭在腰侧的军刺上,随时都能爆发。他看着走在前面的郑乾,觉得这个人真是应了他这个名字,要钱不要命,白生了这么一副儒雅君子的模样。
看这些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找到了办法对付他们所说的那些虫子,多半郑乾是想用人命去填出来的,为了钱做到这种地步,倒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他突然就有些佩服这些人了,在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