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似是被这血腥气刺激了一般,眼底的红色越发的浓重,速度也快了起来,几次差点抓到灵均的衣服。
灵均冷哼一声,“刚才是阿泽在这里,才对你客气了一点,你还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说完他脚下一顿,转身架住了苗王的手。
那双刚刚才撕开过巨蛇腹腔的、犹如铁铸的手,此时却像是被空气中不明的物质阻住了一般,苗王双目赤红的想要再进一分,竟是怎么都办不到了。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里的痴迷深重得要把灵均淹进去,“你比她强太多了,这次一定可以……”
灵均没等他说完,手上用力,“咔嚓”两声,直接把挡在面前的两只手掰折了,单刀直入,掐住了苗王的脖子,将他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呼呼”的声音。
苗王“呵呵”笑了两声,被捏住了脖子之后,听起来越发的显得阴森诡异。他勾起嘴唇来,唇角未被抹去的血迹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完全没有在乎自身的伤势,看着灵均的眼神愈加的火热。
脖子被捏住了,无论身上有再大的力气,他也使不出来,灵均手上一重,他的脖子里就传出了细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但是他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眼底的光芒越来越炙人。
饶是灵均也觉得心底一寒,心道这苗王被关在珿石棺里几百年,把脑子给关坏了吧?
都现在了还想着要把他剥皮做棺材,一定是脑子坏了。
纪泽他们已经下去了一会儿了,下面还有成百上千的僵尸,他有些不放心,现在也不想再跟这个满身血的家伙纠缠,利落地卸了他全身的关节。
他将只能在地上微微蠕动,仍挣扎着用炽热的眼神看着他的苗王抛到一边,将之前被摔到一边的石棺扶了起来,手指在上面抚了一下。
本来是为了报答这个姑娘,没想到竟害她在这里受了这近千年的折磨。
灵均在心里叹了口气,随手在散落满地的银饰里挑了一个边缘略有些锋利的小银片,他略略回忆了一下,应该是这姑娘以前头饰上的银花。
捏着这片花瓣回到苗王身边,灵均蹲□来,垂眼看着他,眼神冰凉。
苗王“咯咯”地笑了出来,仿佛已经明白他想要做什么,越笑越开心,最后浑身都开始抽搐起来。灵均在他旁边等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平复了下来,对着灵均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没头没尾地说道:“还没结束呢。”
灵均也一笑,眼底半点情绪都没有,他端详了半晌,说道:“你那个时候是从哪里下的手?”他将手移到苗王的耳后,语气凉飕飕的,“这里?还是这里?”
苗王始终保持着脸上阴测测的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灵均手下一沉,手中的银片平稳地划开了苗王脸上的皮肤,渗出一道细细的血来。他这才闲闲地开口,“哦,这种事情也有可能不是你自己做的,问你你也不知道。”
苗王的眼睛直盯着他,直到他生生将他浑身的皮都剜了下来,那双泛着红色的眼睛仍紧紧地留在他的身上,像是要将他这张脸深深地印到脑袋去一般。
灵均下手极快,干脆利落,距离刚开始也不够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光滑的石钟乳上,鲜血还没来得及淌开。
他直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手上的血,然后像是扔垃圾一般地将苗王扔进石棺里面。棺底尖锐的银饰嵌进了他已经没有了皮肤的身体,鲜血缓缓地浸满了整个棺底。
灵均站在外面,将手上完整的人皮细细地整理了一下,放在血肉模糊的苗王旁边,看上去就像旁边另躺了一个扁平的人。
里面血淋淋的人仍兀自盯着他。
灵均好整以暇地对他笑笑,他知道这个人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要这墓还在这里,总会有人为了各种目的进来的,总会有人将他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