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男人一直问,齐宇翔不可置信的大睁眼,手指神经般痉挛。
吴钧成快步走到正厅。
一路对别人的招呼视而不见,身体像被浸入冰水一样,浑身冷的打颤。
他想,居然见到了齐宇翔。
跟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就在这园子里。
或许正和他的……情人、一起议论他。
这时候必须冷静……冷静……吴钧成狠狠掐着大腿,努力把脊背挺直,不然别人看出颓然的姿态。
齐宇翔还带着个男人,怎么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看笑话?
千万、不要那么狼狈。
……
他想,如果是两个月前的自己会怎样?肯定会立即把那对人打残废。吴钧成尽量稳住心神,但气却越喘越粗,这个大厅这么多熟人……他如果那么做,肯定出名了。
齐宇翔真的已经跟他分手两个月了。
呵,他还留着一切对方不小心留下的东西,还每天想着,那人不会真离开自己。
真是个sb。
十七年。
分手。
齐宇翔找了新情人,这是很正常的事。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大反应,但还是想打死那俩人。
分手了。
分手了就真是这个样子吧。
把旧的抛却,走的干干净净,然后划清界限。
吴钧成明白,这tm就是分手,但还是没法控制自己不恼恨。
咬的牙根都出血。
正厅的高台上,许老头正在发表欢迎词,旁边站着个清秀的女孩子,一直低着头,黑直的长发柔顺地搭在肩上。
愣愣看着,吴钧成突然很悲哀。如果,如果不遇见齐宇翔,说不定他会在年轻的时候也娶个这样的女孩子,生一个胖乎乎的娃娃,整天跟在自己后面奶声奶气喊爸爸。
而现在呢?
残生过半,心神俱丧。
吴钧成觉得脑子里一直有根弦在嗡嗡响,眼睛空茫的睁着,看不见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有人鼓掌……
他又木然的把眼光转到台上。
许老头的长篇大论已经结束,许小舞开始上台表演。
那女孩子极快地往下扫了一眼,有些紧张地坐在琴凳上。
叮叮咚咚的声音传来,吴钧成觉得曲调十分熟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竟然是《梁祝》。
梁祝。
吴钧成目光追随者对方的手指,小姑娘弹的十分用心,双手如穿花蝴蝶,缭乱的让人目不暇接。
渐渐某些杂念离自己越来越远,吴钧成甚至奇异地安定下来。
台上一曲结束,许小舞的额脸都是汗,她用手帕略微擦了擦,站起来认真地鞠躬。鞠完,就一个劲地盯着她爸爸。
对上女儿的目光,许元直清了清嗓子,笑容可掬的走上台:“小女不才,自4岁学琴,如今也有十七八年,造诣虽不算顶级,但演奏会也开过几场。但就是心智单纯,一心想做慈善募捐,这不,慈善演出做到老爹头上来了。”
笑容满面的看着宾客,许老头接着补充:“我膝下就这一个小女,平时宠得很,她要做慈善演出,这是个好事,当爹的也不能反对。各位放心,我们这次请了专门的慈善机构,钱不经我手,直接由慈善机构接收,各位看看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
吴钧成没空去注意别人,因为吴阳光同志已经欢快地蹦上了台。
吴阳光闪着小白牙,欢欢喜喜朝台下鞠个躬:“许小姐心地善良性情高洁,自愿为我们阳光慈善院做募捐,我代表慈善院的所有成员对许小姐鞠一大躬!这不仅仅是一次募捐,而是一个希望,一个能给我们慈善院那些无所依靠的人带来光明、带来信仰的美好而伟大的义举!要知道,世上还有那么多人,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饥寒交迫、食不果腹……”
得,一看见吴阳光,再听见饥寒交迫、食不果腹之类,吴钧成的牙又习惯性的酸疼。八成是这家伙把他们这群人都忽悠完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不经世事、学成归国的富家女,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潸然泪下募捐模式。
吴钧成看他在上面说的情动,一旁的许小姐眼圈都已经红了。
“……咱们z市的慈善能越做越好,我们院里的老人能吃上好饭、孩子能上得起学,各位企业家功不可没。尤其是吴钧成先生和于格非先生、正是由于他们的长期、稳定、自愿地募捐,我们慈善院才能越扩越大,生活教育水平才能不断提高!我们请吴钧成先生和于格非先生上台!”
吴钧成发誓,他一直在走神,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才疑惑地抬头,正巧听见了吴阳光同志的最后一句。
他呆滞地盯着台上感情充沛的吴阳光,对方同样眼睛闪亮地回望他,请自己上台?陪他演戏?谁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吴钧成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同于什么非,对,于格非一起被吴阳光同志召唤到台上。吴钧成面无表情地站着,供台下同仁瞻仰围观。
于格非倒比他自然的多,除了耳根有点红之外,一举一动倒颇显文雅,吴钧成不由仔细打量几眼。于格非长相清俊,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很容易让别人沉醉在他的笑容里。吴钧成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人,不知怎么有种隐隐的熟悉,就这么盯着对方不转眼了。
于格非表情随和,见吴钧成一直盯着他,也不觉冒犯,反而对他回了个十分友善的笑。
于是吴钧成也笑了。
许小姐也在看两人,于格非清雅,吴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