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偕!”
小女孩一边喊着,一边飞快的朝着雪地里的襁褓跑去。等到她跑到那里,看到襁褓里已经饿晕过去的两个婴儿时,突然急切的大叫了起来。她的声音原本很清脆,笑起来跟银铃一样。可是在这样的雪夜里,她的声音拔高,声线被拖拽的有点扭曲。
“偕!!!”
大雪依旧下着,在眼前遮住一层雪白的幕。
身后的男人,迈着缓慢的脚步,随着他的动作,他雪白的长袍像是随风舞动的轻纱一样。他的身子有点不稳,脸色透着不正常的雪白。如果仔细看过去,能看清他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如同霜一样的东西。他走到小女孩身边,小女孩指着地上的孩子,急得团团转。他探出一只手,手指触摸到孩子温热的皮肤,小孩子不安的动了一下。
“偕,是宇智波的。”
男人没有说话,雪白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孩子的睡脸。
小女孩轻声继续说:“就留下来吧,我都好久好久没见过人类的小孩了。”
男人在夜色下荧光一样发亮的眸孔一转,目光冷不丁的落在她的身上,她心里有一丝害怕,不过还是赌气一般瞪大了眼睛跟他对视。男人凉薄无情的嘴唇终于动了动,“我若救下他,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男人的声线如同他的本人一样冰冷,带着一种好像冬日里破裂的冰刃一样纯粹而干净的声线。让人一听之下,就觉得特别冷。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非但没有让人觉得无趣,反而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
百年的孤独。
“那可不行哦,偕,是我寻找了百年的恋人。”
可笑,他冷冷的看着她,很想勾出一抹嘲讽,可是嘴角像这具身体一样,早就失去了喜怒哀乐的能力。
“百年。”这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孩子,竟然说他跟她是百年的恋人。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他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一张脸。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鲜红的和服,头上戴着一朵刺眼的白色纸花。她满脸的泪水,哭的好像要断了气一样。她说:“偕,我找了你百年,想不到你一点都没有变。”
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孩子,用着大人一样深情的目光看着他。那种用尽力气注视他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的难受。所以第一次见面,他就用自己最厉害的忍术,冰遁:极限绞杀,把她从上到下从外到内,完完全全的插满了冰针。但是这个诡异的孩子,却根本杀不死,就好像一缕幽魂一样。
之后他又尝试了几次,终于放弃了。
每一次,他都没办法伤害她分毫,可是她却每一次都哭的傻兮兮的。好像对于他对她出手,是一件多么令她难以接受一样。可是就算他做出再过分的事情,她最后都会在一阵咆哮之后,恢复原样乖乖的跟在他身边。
“救下吧,救下吧。”
看着她一脸期待,他真的想一根冰刃刺去。然后把这两个孩子,刺个透心凉。
只是一想到孩子们跟自己一样,是血继限界的不幸儿,当冰刃刺出去的一瞬间他停住了。然后抱起他们,神情冰冷的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