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莫小河的性子,估计会发飙。
他是gay的事,瞒了莫小河这么久,被莫小河知道了,莫小河能放过他?
那么,让一切顺其自然?小河再有明示暗示的时候,直接把他舀下?
沈竹心里比较中意第二套方案。
说干就干,沈竹起身,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很多,心里好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那般轻松!
原来,承认自己的感情,面对自己的心意,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他迈开大步,带着迫切和欣喜,往房间里走。
推开门,触目所及,莫小河不在了。
沈竹唇角却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莫小河要是在,那才奇怪了呢!
以他的性子,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一定又去耍脾气了。
这些日子,两个人的交集其实蛮多的。
莫小河没事了就在沈竹身边晃。那些伤人的话,沈竹肯定说不出来,他脾气好是出了名的,别说对莫小河了,就是对别人,他也做不到恶言相向,更何况是莫小河?
如果有可能,他倒是真想把这男人放在心尖子上疼,又怎么舍得说狠话让莫小河伤心?
所以,这些日子,莫小河就更是卯了劲的在他身边晃悠,吃准了他好欺负,看那样子,是打算这么耗下去了。
也算有收获不是?至少,现在沈竹的想法,有了改变。
如果——如果莫小河再开口,他就试着接受。
嗯,就这么办!
沈竹心里瞬间亮堂了,重新坐在饭桌上吃饭,却始终心不在焉的——莫小河去哪里了?还回来吗?
沈竹没想到,一念之间,很多事情都可以改变了。
他好不容易想法有了松动,等着莫小河再一次的勾搭,谁知道,这一等,就等了好几十天!
那个人平时总在身边晃悠还不觉得,可一旦离开,沈竹才觉得,这份思念钻心蚀骨,太难熬了!
有这种感觉的,还有一个人。
木则然。
许卓走了,连带着,艾朗也消失了。
木则然的手还没好,一开始就只念叨谁帮他洗澡啊,谁帮他打字啊,谁帮他上药啊,可后来,这种纯粹的需求就被另外一种奇怪的感情所代蘀了。
他不让别人帮忙,自己一个人在浴室鼓捣半天,也凑合着能冲凉。打字的事,他不敢违背医生的意思,就用左手敲打,先把大纲理出来,至于正文,等手好了再继续。
事情都能解决,可那份思念,却停不下来了。
只要他安静下来,闭了眸子,脑海里就会出现艾朗那张死人脸,明明还是冷冷的模样,看在木则然眼里,却觉得很亲切。
这期间,南宇的电话倒是不少,可木则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心底期待的,竟然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这些日子,他没少骂人:“死面瘫!不能见面难道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托你的福,我的手才成了这样!你就不能打电话关心一下?”
莫小河哀怨,木则然缀缀,两个人凑一起,一个说沈竹,一个谈艾朗,倒也是挺有意思。
天天听木则然念叨,莫小河瞧了点端倪出来,逗他:“大作家,你该不会是喜欢艾朗了吧?”
木则然斜斜飞过来一个白眼送给莫小河,表示对他的话无法苟同:“什么脑子!你见过谁喜欢自己仇人的?我和他天生犯冲!八字不合!你看看我受的这些罪!都是他弄的!就不能让我发发牢骚?”
“可是我看你这哀怨的小模样比我也有过之无不及啊!再说了,欢喜冤家你没听过啊?”莫小河纯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他自己不好,那真是盼着全世界的人都失恋才行!
“谁哀怨了!你才哀怨!你全家都哀怨!”木则然表示和莫小河无法沟通,抬腿就朝楼上走,情愿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不想听莫小河胡说八道。
可真正到了楼上,木则然开始纠结了。
貌似,好像,大概,也许,或者,莫小河那厮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他承认,这些日子,他惦记艾朗惦记的有些过了。似乎,刚刚和莫小河抱怨艾朗不打电话的那个语气,还真的,有点——哀怨。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最开始,对艾朗产生了兴趣,他是知道的。可仅仅是兴趣,就好像男人看见街上的豪车都有感觉一样,那就是一种特别理智和冷静的艳羡,可也清楚那是不属于自己的。
就像艾朗。
木则然之前也有对他洗脑的念头,可关于自己爱不爱的事情,他是真的没考虑过。
或者说,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那种爱得要死要活的感觉。
当然了,这话并不是说艾朗让他有了这种感觉,但他也无法否认,他对艾朗的思念,是以前没有过的。
木则然其实知道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离开自己。
南宇离开固然是有原因的,可南宇之后,他身边的男人也一直没少过。
但最终,他们都会离他而去。
木则然发誓,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爱人应该做的角色,对他们好,体贴,温柔,他有钱,对他们的许多要求也都是有求必应。
可即使这样,在他身边的男人,都呆不长。
木则然总结了一下,他们离开的原因,无非是说什么没安全感,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