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含清霎那发难,反手一弯,肘直击雪言的下颔,麻利地滑了出去,以最迅捷的速度抄起外衣,拿起昨夜收拾好的包袱,祭出飞剑冲了出去,只余一声轻飘飘的“泄欲”二字遗落空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当雪言回神想去追时,天际中只剩下一尾斑白的影子,谢含清已不知所踪。
雪言身心受到了重创,那“泄欲”两字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难以抹去,谢含清竟如此狠心!他狠狠地跺脚,发狂一般见什么便扔,形如野兽嘶声大吼:“谢含清,谢含清!”
“谢……”喊声戛然而止,他一个晃眼扫过,在地上发现了一样东西,在光照中闪着奇异的光。他低首将其捡起,发现是一枚样式古怪的纹章,放在手里轻盈无比,若非光芒照射,他还无法发现这东西。
“这是何物?”谢含清走得极其匆忙,兴许是包袱里掉落的。
只是空有谢含清之物又有何用,雪言无法高飞,怎比得过飞剑迅疾的谢含清。他叹息了一声,五分幽怨五分痛恨,将衣服穿起,整好衣衫,推门而去。
走到四通八达的大街时,他心生一股无力感,人海茫茫,他去何处寻谢含清的下落,可若不寻,这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气都还未出完,他怎能就此罢休。看了一眼天空还未消失的剑痕,便提步循着剑痕方向而去。这时,那枚纹章倏尔发出了光亮,起先还只是淡淡的光芒,但随着他的走动,闪烁得愈发厉害。
莫非,这东西能带着他去寻谢含清?
雪言一怔,再往前走去,纹章的光亮愈甚,他心中一喜,即刻加快步伐往前而去。清清,你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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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含清走后,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意乱,本以为可同雪言断了联系,至此他回他的魔界,雪言回他的仙界,可是这一走,心底又觉得空荡荡的。鼓鼓朔风穿身而过,昨夜出了一身汗未能洗净的他,登时便冷得打了几个寒噤,拢紧衣裳时,低头一看,不巧正看到了那一青紫的欢好痕迹。
轰地一下,谢含清脑袋给炸了开来,眼前不自觉地浮现起昨夜两人翻云覆雨之态,虽是被迫承情事,可是全程之中,唯有刚被进入时疼得撕心裂肺,可到了后来,他渐渐享受到了欢愉,不自禁地攀附上了雪言。
这无端地想起欢|好之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谢含清狠一咬牙,努力将雪言从心底甩去,足尖一踏,驱策飞剑呼啸往前方而去。
历经三日,他终于在系统的指导下寻到了魔界的入口,但还未进入魔界,便听系统嗡嗡作响。
【请宿主准备好入界纹章,不然将被五雷轰顶。请宿主准备好入界纹章,不然将被五雷轰顶。】
“轰你妹的轰!老子有入界纹章!”谢含清三日来火气未消,这系统一响,正好点燃了他的心头好,急匆匆地便掏包袱,准备将那入界纹章丢出,甩系统一巴掌。
结果,他掏了半晌,竟连一个纹章的边都摸不着,脸色一变,停住飞剑下了地来,将包袱翻了个底朝天,可仍是没有,纹章不见了。
他的脑袋霎时一白,入界纹章乃是入魔界必需的凭证,若无此纹章,除非他可将魔界打破,不然他将无法进入魔界。往日里他俱是待在魔界不曾外出,因而这入界纹章他大都随意乱丢,不放在心上,结果就这么不放上心,将东西给丢了。
他霍地失了力气,坐倒在地,无助地东看西望,他身上的禁制需得他入了魔界方能解除,即便在魔界之外,他依然有可能会牵动禁制。
这下可麻烦了。他一路上疾驰飞剑,并未停歇,因而这入界纹章定是落在了客栈了。也即是意味着,他若要取回入界纹章,便有可能再同雪言见面。
此时此刻,他已同雪言翻脸,他如何回去!他焦急地抱胸在附近走来晃去,最后狠心地跺一跺脚,万般无奈地御剑而起,往客栈方向而去。
而与其同时,雪言正化身雪麒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循着谢含清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二十四章 ·魔界主
雪言行至半途,累得气喘吁吁,遂化作了人形,靠在一旁的大树边休息片刻。手里的纹章,随着他的停下而黯淡下去,他知晓,唯有他前行时,这纹章方会发出光亮,指引他前去。
他遥望天空,正是月色时分,恰好停在一湖水之旁,月光倾落,月影揉碎在湖水之中,泛出片片银光。他拭了拭额上因多日奔波来的热汗,左右一看,并无人经过,便行至了湖边,褪去衣裳,缓步行入湖内。秋意的湖水冷冰冰的,他一入内,热汗便被冷水浇干,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寒噤,却不知因着这声响,将一人引了过来。
雪言大半的肌肤裸露在湖水之外,他一手将水掬起,总要吸上一口气,方敢将冷水拍到胸口,双手在月光照映下如玉般瓷白,他冷得打颤的神情,带着几分怯弱,让人途生爱怜之心。
在湖边屏气凝神观望的人,呼吸都快停止了,一双眼瞪得有如铜铃,觊觎之色显露于外。
此人的灵力高绝,雪言一时半会还未发觉对方的存在。他被湖水冷得咯咯打颤,遂运起灵力,用灵力包裹全身,以求能缓解冷意。不想这灵力一生,便觉全身血脉流通顺畅无比,但凡灵力流经之处,堵塞大穴都如同洪流开闸,冲开了重重阻碍。这是灵力更深一层之兆。
“这是。”雪言惊愕睁眼,立时再将灵力激生,顿感一种无穷的灵力从丹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