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尘正安安静静听宋浅讲课,却见君不夜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立在门口也不动。他想自己这两天啥事也没做,肯定不是来找他的,就继续摇头晃脑听课。
宋浅讲着讲着忽然不讲了,他慢悠悠的走下台子看着君不夜,说道:“我上课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扰,来者何人?”
沈忘尘这才朝君不夜看去,想着两个嘴都不饶人的人碰到会是如何一个热烈的场面,不由的偷笑起来。
自然,旁人也注意到了。
君不夜直视宋浅,说道:“君子门澜墨。”
宋浅浅浅一笑,道:“原来是有雪君子门的澜墨君啊!我当以为是谁这么无礼的打扰我。”
君不夜看他态度有些傲慢,脾气也就起来了,僵硬的说道:“我澜墨在这也算得上是个尊,想去哪就去哪?”
宋浅不怒反笑又露出那种阴晴不定的笑,道:“多大个尊啊!见不得是能主宰九元的。大老远的从君子门跑到九元来,莫不是又想给玄墨尊找麻烦。”
沈忘尘暗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君不夜不以为然,他来就是监视君止的,只是眼前人的前句话说的有点难听了:“你是哪里来的刀子。”
“在下不才。”宋浅含笑施礼,道:“姑苏江城府青衣公子宋非。”
君不夜冷哼,道:“原来是江城府青衣公子宋非呀!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地痞流氓敢在我面前如此傲慢。不过你不在江城府待着,来我九元教书作甚?还是你觉得上河九元已经超越了姑苏江城府,过来求经问道。”
处在他们中间的沈忘尘一时盯着君不夜一时盯着宋浅,宋浅皮笑肉不笑,君不夜干脆就是皮也不笑肉也不笑,碰到一起真是电闪雷鸣。
宋浅眼睛一眯,露出一抹阴深,随后又笑靥如花,道:“求经问道倒是不必了,九元虽然是名门,可门风不正,求什么经呢?九元江城同是修仙道,问什么道呢?不过,既然澜墨君大老远过来省察,那我就代替九元说几句:第一,九元弟子品行多怪,更有赢磊这种败类”
沈忘尘愕然,他哪里招惹宋浅了,他们吵架能否不要带上他,他已经够黑了。
“第二,九元门规虽在,但只是个挂牌,比如九元禁色,赢磊竟然苦追白无雪,更有文玉生与常西平这种怪事,门中尊师并未严厉处置;第三,门风懒散,身为修仙人自当早起,我来之前,新弟子每日辰时起,这已经错过的大好时间,我江城府人每日卯时起;第四,膳堂喧哗,不知食不言寝不语...单凭以上四点,我倒觉九元当向我江城府学学。对吗?澜墨君?”
君不夜的脸可是一层一层的黑下去的,当着众人的面被宋浅揭短他那能气的过,当下就说道:“江城府有什么好的呢?抛去长子英年早逝不说,就拿二少主被逐出江城府来说,江城府门风最差劲。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二少主品行恶劣,江城府人肯定没几个好东西。而我九元,至少五位尊师是端正的,下梁们虽然歪了点,但我大可让他们在考试上不过关。”
“原来九元如此卑鄙啊!竟在考试上摔弟子们一跤。难怪有人说九元虽是个神仙地但鬼把戏多。那君子门肯定也有很多鬼把戏了。”
“我们再说九元,就不要往君子门上扯。”
“那你扯到江城府作甚?”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这节课就这么过去了,可欢喜了弟子们。
“江城府与君子门好像有深仇大恨呢?”沈忘尘为了避免自己再被提名,下课后就拉着莫少宇去撒尿,路上也不忘嘀咕嘀咕几句。
莫少宇说道:“这是当然的咯!这四大修仙门不知道的确实是四个,知道行情的都知其实是三个。”
“此话怎解?”
“九元与有雪君子门的开创老祖是同一个人,也就是九元老祖,君子门不过是他当年另创的一派。够大吧!九元君子的势力比其余两门大多了。你说江城府恨不恨九元?”
沈忘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君止才从君子门过来管九元,估计是过来监视的。
“那他们岂不是有深仇大恨?”
“当然咯!我爷爷看中九元风水好就让我来这学。唉!快上课了。”
等他们回去后,君不夜与宋浅已经走了,据说是被花楹叫走的,好像吵的打起来了。
沈忘尘暗道:澜墨君可算是遇到对手了。他决定了,站在宋浅这一边。
——
今夜沈忘尘又去找颜明渊学了一句诗,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认识上面那几个字。但颜明渊让他拿给君止看,只要君止看了没有冷落他就意味着他们还有机会,若是冷落他就让他早点回头是岸。
他也不懂颜明渊说的机会,就带着那张纸回去了,准备明日给君止看。
只是走到门前他看到君止立在那,似乎等了很久,高兴之余匆匆忙忙收起宣纸:“师父。”
闻声的君止回身看去,说道:“为何还不歇息?”
“我找颜明去了。师父,进屋吗?”
沈忘尘匆匆的打开门,想邀请他进去,君止却说道:“不了。为师过来给你送东西。”
嗯?沈忘尘微惊,依着门看着君止递上来的银色枕头,伸手接过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除了软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心中疑惑,问道:“我有枕头啊!师父送我个枕头做什么?”
方形小枕头不同于他们所用之物,没有那么硬,反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