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媚儿惜命得紧,口上说着去取东西,这便莲步轻移,往外间去了。
薛孟庭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当然没有什么秘法,几声叹气也确实是担心陈念,刚刚那句话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偏偏赤媚儿好像脑补了什么,心急火燎地出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薛孟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赤媚儿像是真的迷恋上了薛孟庭,每日里除了傍晚会出门一炷香的功夫,唯一做的事就是守着他,轻言软语地说些情话,小手还不规矩地到处撩拨,只差自解罗衫一条了。
但薛孟庭全然不为所动。先不提根据原著定律,赤媚儿肯定不会喜欢上他,光看看他身上的桃花枝就明白了。这么多天过去了,桃花枝可曾松过半分?别说松一松,就是阳气也没少抽一点!
所以薛孟庭十分有自知之明,面对美人的投怀送抱作出了十足的柳下惠模样,叫笑脸示人的桃花仙子也生出几分恼意来。
这人好不知趣,竟对她没有半点心思么?
自恃美貌过人的桃花仙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这一日,赤媚儿仅着xiè_yī款款而来,在香炉中点着了一根寸长短香。香虽然短,却自有一番神奇之处,点着后只亮不烧,但又有甜腻香味渐渐散开。
薛孟庭一看这东西就知道要不好,赶紧屏住呼吸,却没想到过了片刻后还是渐渐发起热来。
赤媚儿将自己脱得只剩亵裤肚兜,坐到床边慢条斯理地解薛孟庭的扣子:“别白费力气了,这可是奴家从仙人遗迹里寻来的天水行香,任你如何屏住气息,又或是修为如何高深,这香味都是无孔不入的。”
仙人仙人,又是仙人,在下今年是命犯“仙人”了不成?
薛孟庭软绵绵地搭上赤媚儿的手,无奈道:“何必用这么好的东西对付在下?”
“你能动了?”赤媚儿一惊,手上动作好歹停了下来,“薛郎好本事,这才几天功夫便能挣脱我的绿叶桃花枝。”
薛孟庭稍稍用力,捏住赤媚儿手腕,道:“既然知道,就赶紧撤了香,过往那些便不再与你追究。”
赤媚儿被他一吓,却又不慌了。她仔细地瞧了瞧薛孟庭,笑道:“薛郎唬人的本事才是厉害,不过能挣脱一只手臂,便要对我喊打喊杀了。”她说着又开始解薛孟庭的衣扣,也不去管腕子上的手,待将衣扣全部解开,眼前人露出大片斑驳胸膛后,方才笑意盈盈地说,“薛郎,你怎么还不与我追究呀?”
薛孟庭挣开一只手全是靠的一股劲,实际上体内空空荡荡,并无半点余力。他在这洞府内受到禁制,非但不能修炼养伤,还日夜受阳元损耗之苦,身体早就亏空了。如今见赤媚儿一眼看穿,便后力乏继,手轻轻滑落下去。
赤媚儿颇为得趣,一双素手在薛孟庭伤痕累累的胸膛上留恋不去:“却是奴家疏忽,不曾给薛郎治愈伤疤,坏了薛郎一身好皮相。”
薛孟庭看了一眼那古怪的香,脑中将凌空同门想了一个遍,最后定格在陈念年轻俊秀的面庞上。他问赤媚儿道:“双修是假,采补是真吧。”说是问话,却是用的肯定语句。
赤媚儿指尖轻滑,一个用力掐进薛孟庭伤口,听得薛孟庭压抑的吸气声后,痴痴道:“共赴极乐,有何不好?”
没有猜错,果然是邪魔外道啊。薛孟庭忍住痛呼,又问道:“从前死在你手上的正道修士,可都是被采补而亡?”
赤媚儿的名气从何而来?便是因为她每杀一名正道修士,便要将那人的光裸尸首弃在那人宗派门前,再在尸首旁放一只娇艳桃花。这也就算了,更夸张的是每一次那些男子的孽根都会被人齐根砍断,那处鲜血淋漓,叫人作呕又毛骨悚然。
薛孟庭对此十分清楚,但他还是要问一问才甘心。
赤媚儿用沾上了薛孟庭鲜血的手指捂住嘴唇轻笑了一声:“他们可没有你有趣,只要奴家稍微使些手段,便乖乖与奴家一同升仙极乐去了。哪里像你,木头一个,不解风情。”说到这里赤媚儿含情脉脉地俯下身来,“不过,奴家就喜欢你这样。”
薛孟庭头脑发昏,体内一阵阵热潮涌上来,不多时脸上身上都染上了粉色,正是动情之兆。他保守灵台的一丝清明,微微喘气,道:“再喜欢,用过一次便也不要了,是不是?”
“薛郎与奴家不谋而合呢。”赤媚儿的语气中颇有惊喜之意,“但薛郎放心,你自然与那些臭男人不一样。奴家会将薛郎的尸首保存完好,定叫薛郎安心升仙去。”
原来这才是升仙的真实含义,还说是桃花仙子,此女分明是最毒辣不过的黑寡妇!说什么将尸首保存完好,莫非是愿意留下他那玩意?赤媚儿真是生得好心肠。
人家已经不可能留情,那还有什么好多啰嗦的!
薛孟庭对赤媚儿道:“你再靠近一些。”
赤媚儿一喜,以为天水行香发挥作用,不疑有他,欢欢喜喜地凑近前去要与薛郎交颈为欢,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掌抵住了胸前。
她一怔,随即放软了身体,道:“薛郎何必心急……”后半句如同梗在喉头一般再也吐不出来,平白卡在了半中央。谁能想到,薛孟庭再次勉力抬起的手中传来无穷吸力,竟让她脱身不得、动弹不得。再仔细一弹,分明是薛孟庭拼了最后一口气自燃元神,意在同归于尽。
“薛郎何必如此,当真好狠的心!”赤媚儿大惊,泪水涟涟。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