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吉谦赶上来,脸色不佳。吴坤又关切地问:"怎么了?"
吉谦道:"没事没事,昨天一匹母马产子,我一夜没睡,刚才跑得有点晕。"
顿时,好容易驱赶走的负罪感去而复返,吴坤又开始浑身不自在:"那......"
他看着步履沉重的吉谦寻思了一会儿,道:"要不,我今天回去跟我爹说说,叫他以后给你一匹马吧。"
吉谦赶紧否决:"千万别,少东家你就别害我了,特殊化咱就不搞了,到时候吴老爷一生气,不让我跟着少东家了,岂不哀哉?我情何以堪哪!"
人家那么忠心耿耿吴坤也实在不能再冷血下去了,好在县衙已到,吴坤赶紧跳下来:"你快进去歇着吧,别的都别作了先。"
吉谦没有拒绝,无精打采地道:"多谢少东家体贴。"牵过马走在前面。
如果吴坤没看错,他的腿还软了一下。
13、扶困弱
回去的路上吉谦虽然看上去还好,可怎么瞧都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
吴坤也不好受,一路上都在和自己做思想斗争,想着要不要叫他上来骑一会儿。
这里还没斗争出个结果来,却发现身边又没了动静。
吴坤一回头,吓了一跳:吉谦呢?
他喊了一嗓子:"吉谦!"
好像在远远的小树林里,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一声回应。
吴坤赶紧打马回去找,看见吉谦正拖泥带水地从小树林里踱出来。
他眼神缥缈地看了吴坤一眼:"你先走着,不用管我,我歇歇就能赶上去。"
吴坤看他摇摇晃晃一幅坚持不了多久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你很累吗?"
吉谦弱弱地道:"累是一定的,不过没关系,我坚持得了。能坚持到哪天算哪天吧,只要......"
虽然明知他有点夸张,吴坤却再也不能熟视无睹了,他伸出手去:"你上来吧。"
吉谦吃惊地看他,并没把手递过去:"不不不,这怎么行呢?"
吴坤道:"行了行了,快上来吧。"
吉谦退后几步:"算了,我没事,我不想让你不舒服。"
吴坤一着急,翻身下马来拉他:"我没有不舒服,来吧。"
吉谦被他拉着,怀疑地道:"真的不会不舒服?"
"不会,快去吧。"
吉谦感动:"少东家,谢谢你了。"他蹒跚着走到马前,费劲巴拉地蹭上去,回头招呼吴坤:"少东家也上来吧。"
吴坤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会儿,在他后面坐了上去。
吉谦转过脸去笑了一下:"你坐后面行吗?"
吉谦比吴坤高出多半头,挡得他什么也看不清,想往后靠靠屁股还被马鞍边硌得生疼,两只手也没处放,环过吉谦去拉缰绳动作势必过于暧昧,抓他衣服抱他的腰更是不敢,于是吴坤只能把手抠住鞍子,提心吊胆地回答:"行。走吧。"
马一动身,吴坤就跟着一摇晃,偏偏这马好死不死地突然加力,吴坤脚不在蹬里,手一滑,一下子就向一边栽了过去。他哎哟一声,慌乱地去抓吉谦的衣服。
吉谦察觉异动,一只手勒马,一只手下意识地朝后一捞,正把他捞了起来。
吉谦回过头,脸色都变了:"你干什么?"
吴坤也吓得不轻:"我......我......"
吉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没本事就不要学人家在后面嘛。"他看看吴坤惊魂未定的样子,叹了口气:"你再落次马我可担不起责任!来吧,上前边来。"
他不由分说跳下马去,把吴坤往前一推,然后自己坐上去,如往常那样自然而然地搂住他。
吴坤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跑他怀里去了,被包裹的安全感慢慢抚平了他受惊的情绪,饱暖思淫欲(这句话用的实在不妥--作者汗),然后,别扭的感觉也随之渐渐复苏。
吉谦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笼罩着他,吴坤又不禁回想起那天抵着自己的硬东西,头皮一阵发麻,身体一点点地僵硬,一点点地向前贴。
吉谦也发现了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一声:"少东家,你还怕我在马上把你怎么着了啊?"
吴坤被他说中,脸腾地红了:"你......你说什么呢!"
吉谦笑道:"放心吧,我说了不再强迫你了,我发誓,要再强迫你,随你处置怎么样?"
吴坤微微放心,半天色厉内荏地来了一句:"这可是你说的。"
吉谦大笑,一夹马肚:"我说的!"
乌骓小跑,轻风过耳,吉谦精神大好,在他后面道:"少东家你变了。"
吴坤没听清:"你说什么?"
吉谦放大了点声音:"我说你变了。你原来不是挺听话的吗?我说什么你都听,那叫一个尊师重教单纯可爱,现在怎么对我这么不客气了,跟个刺猬似的?
吴坤不忿:"你对我做出那种事还指望我对你客气啊?要不是看你认了错还为我把传家宝都当了我才不原谅你呢。"
"行吴少爷,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强硬的一面。"
"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