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军胜利曙光显现的那一刻,整个南面城墙突然燃起冲天大火。城墙上正在鏖战的数千秦军和上万名憍萨罗**士,纷纷陷入火海之中。空气之中顿时弥漫阵阵焦臭之味,奔逃呼喊的惨叫之声更是震天作响!
一时间,被大火烧死者不计其数,按照之前南面城墙秦军和憍萨罗**士人数,如果烧死一名秦军,那么至少有五名憍萨罗**士被大火活活烧死。
“快跑啊!快跑啊”!
城墙上火势稍弱之处,不管是秦军还是憍萨罗**士,已然顾不得厮杀,也顾不得扑灭身上火焰,急忙朝最近的出口跑去。不管是下城的楼梯,还是东西两面城墙,只要跑到那里,再扑灭自己身上火焰也不迟,只要跑到那里,自己便捡了条性命!
可是在所有出口,和所有下城楼梯之处,迎接他们的,不是生的方向,而是憍萨罗**士严阵以待的支支箭矢。
面对那一支支射向自己的箭矢,奔逃而来的憍萨罗**士,纷纷狂骂起来:“你们这群王八蛋!我可是自己人啊”!
“你们这帮畜生,简直猪狗不如”!
更有一些人瞬间疯癫起来,狂笑道:“哈哈!我们被抛弃了!哈哈哈!都死了吧”!
回答他们的除了那一支支冰冷的箭矢之外,还有对面憍萨罗**士冷酷而又残忍的眼神。好似在说:“你们不死,便是我们死!既然如此,还是你们死吧”!
逃命而来的秦军见这帮家伙连自己人都要射杀,心知自己绝无生路。一个个提剑在手,冲着射向自己的支支箭矢扑了过去!
嘴里还大声骂道:“鼠辈!畜生!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老子就算死了,你们也别想活!上将军会为我们报仇的”!
再说秦峰站在山坡之上,看着眼前这场冲天大火,看着在大火中奔逃哀嚎的秦军将士,看着那面快要被烧红的城墙。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嘴角更是流出丝丝血迹。
秦峰举起青筋尽露,颤抖不止的左手,举在半空,咬牙切齿道:“鸣金收兵”!
“上将军,不能退军啊!我们必能救出他们!不能退军啊”!
秦峰猛然回头,瞪着两只快要冒出火的眼睛:“怎么救?怎么救?你告诉我怎么救”?
此时的秦峰,好似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怪兽,看着身后众将,眼睛一片通红,暴戾疯狂!
在旁边站立的鸠摩罗什,看着远处的漫天大火,看着此刻濒临疯狂的秦峰,也不敢再说什么阿弥陀佛,而是心里默默诵经不止。
再说憍萨罗城城楼之上,国主毗琉璃看着这场冲天大火,看在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的憍萨罗**士。一把抓住军师洪畴的衣襟,大吼道:“洪畴,这就是你的御敌之策?这就是你的取胜之道?那可是我憍萨罗国上万将士啊”!
军师洪畴眼神平和的看着自己主公,语气平静的说:“主上,秦军已经在南面城墙站稳脚跟,和我方守军挤成一团,我军无法支援。秦军战力如何,经过昨日和今日之战,想必主上已经心知肚明。敢问主上,以秦军如此战力,我军如不行此玉石俱焚之策,可有把握击退秦军?可有把握保我憍萨罗城不失”?
毗琉璃听洪畴如此说,松开抓着洪畴的双手,踉跄几步委顿在地,嚎啕大哭道:“那可是我憍萨罗国上万将士啊!那可是本王的子民啊”!
军师洪畴弯下腰,语气柔和的宽慰道:“主上,只要憍萨罗城还在我们手里,只要憍萨罗国不灭,区区万余将士,又算得了什么”!
毗琉璃闻言看着洪畴,看着洪畴那波澜不惊的笑容,看着那平静如水的眼睛,纵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毗琉璃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你说!你说若是秦军四面围城,你又该当如何”
洪畴微微一笑:“主上放心,秦军兵马不足十万,四面围城,他们支撑不住的”!
毗琉璃大吼道:“洪畴,正面回答本王,若是秦军四面围城,你该当如何”?
洪畴闻言诧异的看着毗琉璃:“主上,微臣已经说过,以秦军战力,我军不行此玉石俱焚之策,是没有把握击退秦军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毗琉璃心里已经明白了。在这洪畴眼睛里,眼前被烧死的万余将士的性命,和此次守城的七万将士的性命,和自己十数万将士的性命,甚至和这憍萨罗国数百万子民的性命,是没有区别的!只要他洪畴需要,都是可以舍弃,都是可以一把火全部烧死的!
此时毗琉璃已经明白,要说城外秦军是一群狼,那么自己这个大舅哥,自己这位军师,便是一条蛇,一条冷血残忍的毒蛇。这条毒蛇不仅对敌人残忍,对自己人也一样的无情。
毗琉璃呆呆的看着洪畴,看着洪畴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厌恶,多了一丝惶恐,多了一丝惧怕!
洪畴见毗琉璃如此看着自己,心下好奇,不由多看了毗琉璃几眼。
毗琉璃见洪畴望向自己,连忙低下头来。
洪畴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主上,我军经此大胜,你该去犒赏有功将士,激励战心了”!
大胜?这是一场大胜吗?
原来军师洪畴早在昨夜袭营失败之后,便命人在四面城墙埋下无数火油。只要秦军登上城墙,战局对憍萨罗国不利,便引燃火油,并封锁所有出口,将城墙处的秦军和自己憍萨罗**士全部烧死。
以此玉石俱焚之计,阻遏秦军进攻。如此一来,秦军以后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