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太黑了,我们去外面吃吧。”古晨端起盘子就往外走,金易吓了一跳,一把薅住他,挥舞着锅铲道:“喂喂喂,你疯了啊?被人发现我会被开除的!”
“我们去天台,那里前面有阁楼挡着,后面的探测器被我屏蔽了,监控器里什么都看不见的。”古晨躲开锅铲,示意他开门,“这儿全是油烟,熏死人了。”
金易无奈端着汤跟他出了厨房,俩人蹑手蹑脚从防火梯爬上天台,那儿果然空旷平整,正面的岗哨被阁楼挡着,后面围墙上的探测器头上贴着个镜头样的东西,大概是古晨做的手脚。
“大峡谷的星星真亮啊,在约克市根本看不到这样的天空。”古晨小声感叹着,将菜肴摆在空地上,冲金易招手:“快过来,我忙了大半夜都饿死了。”
俩人跟野餐似的席地而坐,惬意极了。头顶是敦克尔星球明朗澄净的星空,空气中弥漫着马拉大峡谷特有的花草清香,夏末时节,午夜的风带了一丝凉意,但并不刺骨,非常舒服。
古晨风卷残云一般大吃特吃,明显是饿狠了,半天才抢过金易手里的勺子喝两口汤免得噎住。金易觉得两个人用一把勺子怪别扭的,交换口水不是很亲密的人才做的事情吗?但实在懒得下去拿餐具,腹诽了一下就凑合吃了,居然也很香甜。
“咦,你脸怎么了?”古晨忽然注意到金易颧骨上有点擦伤,刚才在厨房太黑了没看清,星光下却非常明显,长臂一伸,越过饭菜捏住了他的下颌,皱眉道:“这么长的擦伤,疼吗?”
完了,毁坏了自恋帝的身体一定会被惩罚吧?金易吓了一跳,捂着脸用力挣扎道:“没没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金易下巴有点尖,古晨手一滑他就挣脱了,一个后背仰面摔到了地上,顾不得疼痛,兀自捧大脸道:“你放心很快就长好了绝不破相仍然一等一英俊。”
“别乱跑,让我看看!”古晨爬过来将他摁住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一个小手电,在他脸上一扫,道,“笨蛋!你没找医生看看吗?伤口里都是沙土,明天出汗了会发炎的。”
“啊?”金易依稀听出他话里没有指责和训斥,反倒有一股浓重的心疼的意味,不禁傻了,乖乖躺在那任他摆布。
古晨分开双腿跪坐在他身上,臀部微微压着他的膝盖,并不沉重,但那重量让人无法忽视,少年人特有的体温通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熨在金易身上,一开始只是温温的,后来却好像越来越热,热的都滚烫了。
这体位……也太尴尬了吧?金易的脸红的要滴血了,古晨却浑然不觉,从腰包里掏出一把多功能军刀,用镊子镊着酒精棉球给他仔细擦了伤口,贴上创可贴,难得耐心地嘱咐道:“明天找医生拿点创可贴,伤口别见水。”
“哦。”金易呆呆应了一声,感觉漫天星光都被他高大宽阔的身体遮挡殆尽,好像整个世界都只留下了他的影子,古晨特有的清淡的体味像着了魔一样钻进他的鼻子,又通过鼻腔进入了他的大脑,渐渐幻化成一个漂亮的小妖精,在他脑海中唱着一首魅惑的歌曲,叫人心襟摇荡,辗转难平。
“好、好了吗?我能起来了吗?”金易觉得自己中邪了,要死了,再被他这样压上一会脑子都要爆炸了。
古晨这才注意到自己以一个很暧昧的姿势压在他身上,脸哗一下红了,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挪开了身体,道:“好、好了。”
金易略显狼狈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眼神飘来飘去都不敢看他,摸了摸脸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火烫了似的,结结巴巴问:“你你你吃饱了吗?”
“饱了。”
天台上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虽然同居都个把月了,他们之间还从没出现过这么尴尬的状况,俩人都浑身难受地想找个什么话题赶快打破这种尴尬,吵架都好,却偏偏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脸越来越红。
一定是因为天象的原因吧?卫星能量潮汐影响了我的电解质平衡什么的……古晨想不通为什么他压着自己的身体还会有这种奇怪的血脉贲张的感觉,虽然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有点自恋的倾向,但应该还没到爱上自己这么严重的地步吧?话说对着金易脸红的话算不算自恋呢?
这问题太复杂了,简直就是个哲学悖论,饶是a级智商的天才也被绕了进去,越想越感觉口干舌燥,纠结地舔了舔嘴唇,终于找了个话题:“你……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
“啊?”金易没想到他忽然说话了,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下意识道,“脚扭了。”
“我看看。”
金易话一出口肠子都悔青了,你妹的他全身最敏感就是脚了,有时候被花妞舔了都会起反应,无法想象被人摸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没事的都好了,你别看你别看,我有脚气有香港脚看一眼就烂眼睛……”金易逃跑的心都有了,抱着右脚连滚带爬想躲开,古晨本来还想问是哪只脚,现在省了,一把就抓住他的小腿将他拖了过来。
苍——天——呐——
鞋袜被脱下来的一瞬金易连呼吸都停止了,生怕呼气的时候鼻血流出来,表情纠结的像是要上刑场一样,背靠天台围栏,双手紧紧抓着生锈的铁栏杆,眼泪都要下来了。
“肿了。”古晨盘腿坐在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