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人来得正是时候!
“开阳!”平安想通了之后,立刻激动的道,“你今天进城,就去找西北巡抚,将信州军遭遇北狄部队,残部退到了城外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明天夜里配合咱们偷营!”
如果只有她们五十个人,就算开阳能进城,恐怕对方也不会相信他。毕竟五十人能做什么?到时候说不准还要带个炸弹进去,演示一下威力。不过那样一来,或许就会让西戎人有所准备。
即便最后他们相信了,又哪比得上城外驻扎着的大军令人放心?
“咱们不先去跟信州军接触一下吗?”周副将好奇的问。
平安朝他一笑,“去自然要去。不过得等开阳从城里回来。毕竟信州军新败,现在恐怕警惕得很,不肯随意相信咱们。但若是有西北巡抚的手书,那就不同了。”想来能够收拢这么多的军队,应该有将领在,能认得西北巡抚的字迹。
周副将信服的点头,“的确如此。”只是他又有了新的疑惑,开阳平白说城外有大军,西北巡抚就相信了不成?
这个问题当然不是平安想不到,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信州城来说,任何援军都是宝贵的,宁信其有。反正守城的时候夜里偷营,也算是一种策略,让攻城的一方不得休息,疲于奔命,从而影响攻城的进度。有没有人配合,关系倒不是很大。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等到吃过晚饭,天色就彻底黑了下来。西戎人那边也刚吃过饭,正是一天之中最难得放松的时候。因为等一会儿真正入夜,反而要警惕起来了。
开阳就是这时候混了进去。没有等夜深人静大家都熟睡的时候,一来是那时候一点点动静都会惊动西戎人,二来……那时候进城,要见到西北巡抚就只能擅闯了。毕竟人家都睡了。
天亮之前,开阳回来了。一切顺利,西北巡抚得知他们是从秦州过来的,又在城外猎杀了不少西戎人,十分赞许。知道信州军溃败之后,脸色沉重了一会儿,就转好了。毕竟这时候有援军,总比没有更好。
最后他当面写了一封手书,说明情况,交给开阳带回来。
平安拆开来看了一下,见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西北巡抚也是个聪明人——不过也是,这场战争大楚准备了好几年,主要战场就在西北,所以是由他这个西北巡抚来总领此次战斗。结果出现了这么多意外情况,到时候回到朝中,恐怕无功有过。
但是如果他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扭转形势,那又不一样了。那就将会是力挽狂澜的关键人物,有大功!就此调回朝中,宣麻拜相,正式成为群臣避道、百官行礼的人物,也未可知。
守住信州只是第一步,这样的情况下,助力自然越多越好。
平安将信转交给周副将。对方愕然的看着他,“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出门的时候,他虽然称呼平安一声“齐太监”,但其实并没有多少恭敬的意思在内。但后来出了抚宁县,一路看着平安展露出各种手段,周副将才算是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跟其他人一样称呼平安为“大人”了。
平安含笑道,“你们称呼我一声大人,是抬举。但是这种场合,毕竟不适合我来出面。”
太监的身份,文臣轻视,但多半也会做个面子情,毕竟总有要接触的时候。但武将通常就不那么客气了。反正他们的升迁都是功勋决定的,对太监这种“不男不女”的生物,大部分人都十分厌恶。
尤其是本朝军中有了太监做监军的传统之后,更是如此。虽然太监并不能够做出最后决策,但不少武将却会认为对方跟在队伍之中“不吉利”,对此深恶痛绝。
谁知道那信州军里,有没有这样的人物?反正有周副将在,平安也懒得出头。
他这从秦州千里奔袭,将抚宁县弄得铁桶一般,又出来收割了不少西戎人的性命,解救普通百姓,已经足够精彩。眼看又要提供偷营的炸弹,功劳已经是跑不掉的了,所以没必要在这上头争。
周副将之所以迟疑,也并不是不懂平安的意思,而是表明自己没有争功的意思。听见平安这么说,脸上露出几分愤愤之色,“我看那些人中,不少都是国贼禄蠹,未必就比大人厉害了。”
他发出了不少见过平安的人曾经发出过的那个感叹,“若是大人……”不是个太监该多好?封侯拜相,什么样的前程挣不来?
只是这种话,在平安面前没人提起。周副将很快也反应过来,“如此,我就代大人走一遭。”
周副将带了两三个人,骑着马便离开了他们暂时驻扎的地方,往信州城西而去。嗯,带路的就是之前抓住的那几个斥候。这一去直到天黑时才回来,商定好了丑时初偷营,在这之前,信州军会先赶过来跟他们会合,然后由平安的人作为先锋,分别从几个方向投入炸弹。
西戎军猝不及防之下被惊醒,又有人因为爆炸受了伤,队伍肯定会混乱。就算有将领想要整队,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也十分困难。这时候信州军和城里的守军同时冲营,便会造成更大的混乱。黑夜之中又看不清人,西戎兵说不定会自相残杀。
而军队大可将西戎营地整个围起来,有逃出来的就或杀或抓,轻轻松松处理掉他们。
当然,到了后期,西戎人多半能够挽回这种颓势,不过他们还能够剩下多少人,就说不准了。到时候再正面作战,还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