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父皇一有功夫就去陪伴他……时日长了,万事都说不准。
她找个理由把这两个嚼舌头的宫女拖下去整治,就急匆匆带人回仁安殿,见她母妃还没心没肺在看她仁安殿侧殿两个美人赌叶子牌,气得直接把两个美人赶走。
谢贵妃顺手把身边人都屏退了,才笑呵呵问:“阿薇,你这是怎么了?谁气你了?”
永嘉公主问:“母妃是不是许久没见过父皇了?父皇是不是都陪那个小野种?”
谢贵妃一听是问这个,并没有露出不甘的神色,很温柔地说:“那是你九弟,别在外头乱说。那孩子刚出冷宫,什么都不懂,身体也不太好,君家多教导宠爱他也是应当的,你可不要眼红。”
“父皇一直都没来看您?”
“我都这么老了,看了二三十年,有什么好看的?”谢贵妃开玩笑般自嘲,妃嫔年龄大了,要靠儿子。如果不是为了给儿子添分量,皇帝的宠爱神马的,对她本人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听说……父皇教那小野种理政……”谢贵妃吓得捂她的嘴,横一眼自己的心腹宫女白芨,白芨立即出去看,然后摇头表示没有人听到。谢贵妃庆幸自己和永嘉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有清退身边人的习惯。
谢贵妃放开女儿,道:“没有的事,宫里的传言,大多不可信。”
“我知道不可信,那小野种也没那本事,只是时日长久,难保父皇不动心思……他可是那狐媚子生的……”
谢贵妃又去堵嘴:“我的小祖宗,别乱说话了……”
永嘉公主抓下母妃的手,翻个白眼说:“母妃,在您这儿说话是安全的,我心里都快憋死了,就让我松快点吧。”
谢贵妃也心疼女儿,叹口气说:“宫里到处是眼睛和耳朵,你小心一点,别闹出事来,你三弟这会儿不能再被牵连了。他好了,我们母女才真正有松快的一天。”
永嘉公主努嘴:“您就这么躺着继续做梦吧啊……那小崽子,据说长得很漂亮,只怕也是个会迷惑人的。父皇若有心,怎么还让三弟禁足,不叫他上朝学着理政呢?偏天天跑去陪那小……”
“好了,永嘉!”谢贵妃脸色也白了,道,“别越说越离谱,太子还在呢……再说,你父皇也不至于……九郎那孩子不占嫡,也不占长的……”
永嘉冷哼:“那又怎样?您别忘了父皇当年也不是……再说,我了解父皇,他要是偏起心来,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狠。”
谢贵妃自嘲一笑——女儿,对于这一点,我比你更了解。
谢贵妃只能摸摸女儿:“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小声道,“别怕,阿薇,三郎不会有事的,定王府答应你舅家的婚事了。”
定王府一家子都那么奸猾,若不是有点投资潜力,不会应下婚事的。
“什么?怎么可以?我不是说了朝阳是我死对头吗?这亲事不能结。”
谢贵妃在永嘉额头上点了一下:“我教过你多少回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也实在需要定王府的力量。你以后见到朝阳,给我客气点,别坏了你三弟的事。”
“叫我给朝阳低头?”
“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能有多大能耐?沉住气,只要……好日子在后头呢,到时候不都由你说了算?”
永嘉公主不甘不愿,到底也知道重要性,只能闭嘴。
永嘉眼珠子转了一圈,问:“母妃,听说那小野种身体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