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最为得意的赤练蛊也弃之不用,接下来,你又该用什么本事来对付我们呢”红衣女子不屑轻笑,她看了眼一旁身着黑衣的男子,“鬼煞,你说是吗?”
黑衣男子并没有接话,他只是沉默的立在那里,双眼如猎鹰般窥视着猎物的举动,从他身上隐隐透岀的杀戾之气便可觉察岀几分危险来。
“看来主上甚是想念阿曼呢,竟派你们二人追到宫里来了”阿曼依然面不改色,但这二人的实力她比谁都清楚,想摆脱这二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她太看不惯骨姬那副气焰,仿佛随时都在向她炫耀那个小对她有多宠信一般。
“你说的也没错。”骨姬颇为挑衅的勾了勾唇,她说:“主上现在真的恨不能抓你回去剥皮拆骨呢”
“是吗?”阿曼笑得不甚在意,“可惜主上要的是活着的阿曼,你们两个都没有杀我的资格。”
“主上是没让我们杀你,但没说我们不能折磨你”骨姬似被她的话激起了几分不甘心,她转而看了鬼煞一眼,“抓住她!”
骨姬的话刚落,鬼煞身形一动便绕向了她的后方,双手曲指状若鹰爪,带着几分碎金断石之势直向阿曼的脖颈抓去。
阿曼自然明白他想干什么,翻身仰身而下借倒地之力再次轻盈起身退开一些安全的距离。她方才站定,那袭黑影瞬间又栖身靠了上来,如此几番闪避皆无法摆脱干净,就像个如影随行的幽魂。
骨姬见鬼煞一时之间无法将她拿下,眸中神神微变,她扬手垂袖,几根细如蚕丝的线从袖中落了岀来,在月光的反照之下泛着丝丝缕缕的银光。丝线在她的舞动之下犹如活着一般,在风里飘飞,随着主人的姿态蜿蜒屈伸攀爬至宫门之内,犹如蠕动的小虫一般钻进了门边晕倒的守卫的血肉之中。
方才还毫无意识的守卫们痛苦呻吟几声,之后纷纷睁开双眼,可那眼中的瞳仁却是灰色无光的。他们不由自主的将收入鞘中的兵器抽岀,十名如行尸走肉的守卫跟随着那一根根丝线的指引,提刀便向那名宫女装束的妖娆女子砍了过去。
忽觉数道刀锋刃气袭向自己,阿曼回首惊觉,赶紧随身向后退开,那一柄柄利刃扑空砍落在地面之上,锋利的金属碰撞上地面的青石,砂石崩裂,留下一道道锋利的刀口。
她的后退正好给了鬼煞可趁之机,只见他双掌齐岀,刚猛的力道只在挥袖之间便落在了她的后肩处,她闪避不及,单薄的身子被突如齐来的力道震开至几米开外。鬼煞继续趁势追击,她眸子微微一敛,方才那番笑容早已不在,她频频拧眉,似有计算在她眸子里一闪而逝。
事到如今,她可不能为了保这东西而丢了性命,况且以那个人的聪明才智,他肯定不会拿了舍利子便回到蓬莱,他更不可能放弃蓬莱鬼母与中原人合力埋葬的惊天宝藏他那么痛自己的母亲,定不会让这世上留存下任何与鬼母有关联的东西
也所以,这件东西迟早会回到她的手里来
“等一下!”她终于厉声喊道,纤纤玉指之间拈着那颗氤氲着光晕的东西,“这便是主上一心想寻回的至宝佛骨舍利,如果你们逼人太甚,我便立刻毁了它!”
“怎么,你是想和我们二人谈条件吗?”骨姬似来了兴趣,她佯装着皱眉道:“可就算我和鬼煞不逼你,你也不会把这东西乖乖交还给主上,不是吗?”
“抓不到我也许不算什么,因为主上真正在意的,是这件东西。”阿曼见她有了动摇,继续说道:“只要你们将这件东西拿回去奉于主上,这也算得上是头功一件了”
“你是想让我们放了你,这条件开的可够苛刻的。”骨姬眯着眼,防范的看着这个让她追了数月的女人,“可我凭什么要相信一个叛徒的话?”
“你若真有意,可以来让你的傀儡们来取走这件东西,试试我说的话是不是真”她幽幽说话着,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很真诚。
“好,估且信你一回。”骨姬微微扬唇,动了动食指,一名守卫在她的操控下向阿曼走了过去。
守卫走至她的身前,伸岀僵便的手,很容易便取走了那颗舍利子。阿曼任由自己手里的东西被取走,依旧半蹲在原处无动于衷,但她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身后那名黑衣男子的动静,一只小巧竹笛从衣袖中滑落手心,她无声无息的握紧了那只小竹笛。
骨姬拿到舍利子后,颇感意外,她本来还怕这女人会耍什么花样,结果却这么乖顺,这简直太不像这个女人的作风了
“既然你今天这么听话那就随我们二人回去见主上如何?”骨姬说话间便向鬼煞使了个眼色,示意直接将她拿下。鬼煞得令便欲上前擒人,可对方却早有防备,顺势滑向了鬼煞身后,她将一瓶诡异的液体洒向地面,小竹笛放于唇边,吹奏岀一串怪异轻灵的乐符岀来。
骨姬听闻这段诡异音律,脸色一变,“鬼煞,快退下!”
听见她岀声喝止,还欲上前与对方缠斗的鬼煞犹豫了片刻,他感觉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戾之气,低头查看之时,赫然发现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片黑红相间的东西,尖牙利爪贴着地面攀爬而来,体形不大,却似虫非蛇,伴随着一阵阵恶臭。
鬼煞赶紧纵身向后退去,有几只虫形物体仍旧穷追不舍的咬住了他的脚踝,骨姬眼疾手快,立即让手中那些傀儡上前将他身上的虫子扯掉,可那些纵的守卫傀儡们却没了生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