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点点头,说:“那我出去打听打听,你可别乱跑,刘管事对你好像很有意见呢,因为你,他在大爷和二爷两头跑,两头落了一身不是,烦着呢。”
阿秀怎么可能那么听话,他心里头担心着胖子,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一黑就悄悄出了门。李府他并不熟悉,只能偷偷摸摸地自己找。他想着胖子既然是大爷的事儿,一定是在隔湖的明月居那里,就沿着湖边的灌木丛偷偷往里头走。这李府毕竟是生意人家,守卫并不严厉,眼看着月头上来了,他却摸迷路了,兜兜转转,也不知道到了哪个院子里头。这院子里和他院子里一样,种了好多的桂花,如今香气迷人,连那红灯笼的颜色也带了一点点香气。晕晕光色里,他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男人站在院子里头,就压低了腰,爬到了桂花树底下,偷偷探出头来,往外看。
那人看起来似乎也就二三十的模样,典型的北方人,个头很高,浑身上下最显眼的就是他的鼻子了,鼻梁又高又挺,特别地硬朗峻秀。阿秀以前听他奶奶讲,说男人只要鼻子好看,通常丑不到哪里去,现在看起来还真有道理。眼前的这个男人,跟李天霸比差了许多,可就是那一个又高又挺的鼻子,叫他看起来有一种很英武的帅气。阿秀见他穿的很简单,年龄也不大,像是个侍卫一样的人,就压低了头,蹲着悄悄往一边挪去,却一头撞在了一株细细长长的桂花树上。
他“哎呦”一声叫了出来,树上细碎的桂花就掉下来好多,一下子迷住了他的眼睛。他揉着眼睛赶紧爬了起来,就见有个人走过来了,问:“是谁?”
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就揉着眼睛站了起来。有桂花屑落到他的眼睛里去了,迷的他睁不开眼睛,一睁眼就疼,眼泪直往下掉。他揉着眼睛说:“我不是坏人,我是东偏院二爷的奴才,叫阿秀。”
那人似乎也是听说过他的大名的。阿秀也是这几天被李府的下人们恭维的有些飘飘然了,心想这侍卫知道了他的名字,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果不其然,那个男人接着就问:“你就是阿秀?”
“先别说话,我眼睛进东西了,你帮我吹吹。”
他说着就凑近了几步,自己撑着眼皮子靠了上去。那人却无动于衷,他就不耐烦了,说:“我叫你帮我吹一下呢,吹啊!”
模模糊糊中,他看见有一个人影靠了上来,蹲下了一些,对着他的眼睛轻轻吹了一下,他有些生气了,说:“你大点劲吹啊,太轻了。”
那人愣了愣,就又靠近了一点,几乎贴着他的脸颊,气息灼热湿润,吹到了他的眼角上,他的眼皮子抖啊抖,一滴泪珠子就掉下来了,裹着一小片细碎的桂花屑。
031 缘来是你
模模糊糊中,他看见有一个人影靠了上来,蹲下了一些,对着他的眼睛轻轻吹了一下,他有些生气了,说:“你大点劲吹啊,太轻了。”
那人愣了愣,就又靠近了一点,几乎贴着他的脸颊,气息灼热湿润,吹到了他的眼角上,他的眼皮子抖啊抖,一滴泪珠子就掉下来了,裹着一小片细碎的桂花屑。
他揉了揉眼睛,说:“谢谢,麻烦你了。”
那人却一脸阴沉地看着他,好像很不乐意帮他的忙似的。他看了那侍卫一眼,说:“你长的真高。”
不只高,还很壮,身材非常挺拔高大,他只到他胸口上。
眼睛里的桂花屑一出来,他的眼睛就好受多了,可还是不舒服,他刚才摸了一手的泥土,揉眼睛的时候都抹到脸上去了,被眼泪一掺和,像是个小花猫。那个男人就又说话了,这一回语气还是冷冷的,说:“你别揉了,眼都揉红了……”
“哦。”他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泪水,抬头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你是这儿的守卫么,我能不能向你打听个人?”
这话问出来之后他又觉得这么贸贸然的,那人指定不会告诉他,大家都是奴才,人家凭什么要帮着他做有损李家的事情。他决定仗势欺人一把,就咳了一声,说:“你知道我是谁吧,我可是二爷心头上的人,将来可能做主子的。你不用怕,无论我问什么你都告诉我,没人敢追究你的过错。”说罢他一拍胸脯:“出了事我担着!”
那侍卫看着他,说:“你要找什么人?”
阿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睛还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我找白天的时候大爷抓回来的那个人,叫张小黄,就那个胖子,小乞丐儿。”
“你认识他?”
“我是受人之托问问。”阿秀还不清楚这个人对李家有多忠心,也不敢跟他说的太多:“你知道他在哪儿么,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儿么?”
那人似乎很警惕,瞅着他也不说话。他就有些不高兴了,眉头一皱,说:“你不想告诉我?……我可是二爷心头上的……”
“他在后头关着呢。”
真是的,非要他吓唬吓唬才肯老老实实地回答他。阿秀仰着头,又问:“他犯了什么事儿,是他偷了……”
“我认得你。”那人一直盯着他看,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阿秀吃了一惊,指着自己的脸说:“你认得我?”
操,不会是贺兰秀以前的仇人吧。他立马多了个心眼,眉头一皱,身子稍微倾斜了一点,侧着头,问:“你……见过我?”
那侍卫就说:“我认得你,上次你还光溜溜的,拿石子丢我呢。”
阿秀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那天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