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炼停下脚步,细细地欣赏周围的景致。
虽已入冬,周遭却依旧花团锦簇,绿荫重重。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聂炼一步步走向深处。
一处院子坐落在绿荫间,冬季的早晨有些冷雾,这迷幻的景致犹如仙境。
聂炼不禁向着院子走去,其院中只觉异香扑鼻,牵藤引蔓绕梁穿石,垂怜可爱。
一白衣男子静静而立,手中拿着木质花壶,浇灌着一处锦绣。垂下的青丝直达腰际,简朴的装扮显得有一丝仙风道骨,不染红尘的感觉。
白衣男子微微侧身,聂炼便看到了他的侧脸。
俊美似乎没有出乎意料,但是那熟悉的面孔令聂炼震惊在了原地。
“花……炙夜……”聂炼只觉浑身失控,那一直前进的双脚已然不是自己。
白衣男子似乎感知到了聂炼的存在,直起身子,放下了手中的花壶,微微蹙眉看着来人。
聂炼加快了脚步,生怕那个人会逃走一般,一把抱住了白衣男子。
“炙夜,是你?!真的是你……”聂炼紧紧地抱着他。
白衣男子还算淡定,缓缓地开口道,“这位公子是认错人了。”
聂炼的欣喜瞬间凝固在脸上,缓缓地松开了双臂……
他在做什么,这里是古代,花炙夜怎么可能会和自己一起来到这个时空,眼前的男子只是和花炙夜长得很像而已。
聂炼满眼的失望之色,尽收白衣男子的眼底。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聂炼开口道。
白衣男子道:“想必这位叫做炙夜的人,定是公子的至交好友,他和我长得很像?”
何止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咳……咳咳……”白衣男子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面色比之前又苍白了几分。
聂炼回神,关心道,“喂,你没事吧?”
白衣男子摆摆手,咳嗽令他说不出话来,“没咳咳……事……”
待到咳嗽缓和,白衣男子开口道:“老毛病了,只要一受累就会如此。”
聂炼猜测道:“难道是哮喘?”
白衣男子点头承认。
聂炼将白衣男子扶到一石凳上休息。
看来他真的不是花炙夜,虽然有着和他一样的容貌,但是两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夜来香……”聂炼瞥眼看见了四处都种植着夜来香,明明是冬季,却开得极为茂盛。
夜来香不是……
“这夜来香的花香使人呼吸困难,你怎么种植了这么多……”聂炼话到一半,被白衣男子捂住了嘴巴。
白衣男子在聂炼耳边低语道,“四处都是暗卫,隔墙有耳,不可乱说。”
“可……”聂炼见着男子摇摇头,闭上了嘴巴。
“出来久了,他们会担心的,公子还是先回去吧。”男子说道。
说罢,男子起身走向屋里。
回到聂王府的聂炼脑中久久盘旋着那一抹萧条的背影。
“炼炼啊,你说娘穿什么样的花色好看。”廖轻瑜拿着刚从宫里送来的布匹,依在自己身上,照着镜子。
“娘穿什么都好看。”聂炼回了一句。
那个和花炙夜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到底是谁?
“哎呦,我们家炼炼真会说话。”廖轻瑜欣喜道。
为什么明明知道夜来香会令人呼吸困难还种植了这么多,他身患哮喘,这算是慢性自杀么。
“炼炼,娘决定了,就用这块布料做衣服,娘要在战王的接风宴上艳压群芳。”
“嗯。”聂炼回了一声。
……
“世子爷,您怎么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阿熏将聂炼的床铺好,转身见状,问道。
“阿熏。”这个贴身丫头好像知道的很多,问她说不定可以知道,“你可知道皇宫中有一处院子种满了夜来香。”
“那是七皇子的院落。”阿熏答道,“七皇子从小体弱,院子偏僻了些,至于夜来香是皇后赐给七皇子。”
“皇后……”听阿熏这么一说,聂炼好似明白了什么,又是那可恶的宫廷斗争。
七皇子长得一张和花炙夜一模一样的脸,七皇子被人欺负,聂炼就觉得好似欺负了他的好兄弟花炙夜一般。
……
自从聂炼从皇宫回来后,阿熏觉得这个世子爷越来越神经兮兮的。整天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