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毅和他,本就不该是这种关系。认真说起来,不过是有着相同的利益罢了。没有什么经验的他之前只是觉得欣赏余毅,信任余毅,可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一切都似乎变了样。
“思麟哥,你没事吧?”思宇坐在他身旁,见他闭着眼睛睫毛翕动,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我还没问你,是怎么会到狂风寨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嗯。”
“你被人囚禁就算了,还安安分分地在土匪窝里待着,你有没有脑子?”
“哼!土匪窝就土匪窝,还管我吃管我穿呢。”
“我不管你吗?你娘不管你吗?”谭思麟睁开眼睛望着他,“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长大?你好的不学,居然去偷东西。这次算你好命,要是下次直接被人打死怎么办?”
“打死就打死。”思宇倔强地咬住嘴唇,他被余毅抓到山上,本来就没有多舒坦。而谭思麟不但不关心他,还这么大声地骂他。
“好!要不是我牵挂着你娘,我连管都不管你!”谭思麟气得摔门而出,那震天的响声惊得思宇心里一跳,就连在隔壁刚准备进出房间的师弟都吓得不敢动。
“看什么看!睡到日上三竿!不用练功吗!”
喧闹的戏楼,明亮的红灯笼,温婉动人的花旦,清秀白净的短打武生。唱一曲英雄豪杰,舞一段金戈铁马。
“觑着这泼毛团体势雄,狼牙棒先摧迸。俺这里趋前退后忙,这孽畜舞爪张牙横……”
奇怪,太奇怪了。谭思麟虽说会唱武生,但学艺不精也只演过一场,今日的武松打虎倒是令众人百思不得解。
梨园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谭思麟这几日来不仅性子变了样,就连这武生都给唱上了。众位师兄弟最近是怕了他,动不动责骂练功不够勤奋,起的不够早,只顾赚赏银不顾用心唱曲等等,就连功力一等一的师兄也未能幸免。
一曲罢了,谭思麟从侧边的小道走回后台,却看到坐在凳子上的余毅。
“滚。”
“哎,别呀。”余毅笑嘻嘻地凑上来拉他的手,却被他猛地抽回去。
“不要碰我!”
得,这位爷火气挺大。余毅退到后边的红木椅上,看着他梳头洗脸的样子不住发闷。这几天他是想了又想,知道可能是那天在怡情楼里喝的那杯酒有问题,可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再想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先把谭思麟哄好再说。
他从小就早熟,男女之事早就经历过,可与男子有肌肤之亲也是头一次。他没有谭思麟的气急败坏,也没有他的恼羞成怒,只用一天他就给想明白了。反正干了也就干了,叽叽歪歪的岂不是像个娘们。何况他对谭思麟也略有好感,只觉得他心思活络性格温软,没想到发起脾气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余毅现在算是啃过这个香饽饽了,当然也对林金山那个老色鬼有点感同身受了。谭思麟可真是个宝,就算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断袖分桃,但也不是不能尝试的。何况谭思麟文能吟词唱曲,武能翻云覆雨,想那昨晚残存在脑里的记忆,真的是香艳无比......
“咳咳!”余毅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以掩饰住自己脑袋里刚刚忍不住生出的龌蹉想法,而这自然得到了谭思麟赏的两枚白眼。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思麟。”余毅大着胆子上前去抱住他,忍住他的用力挣扎扛住他的拳打脚踢之后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你听我说,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也不想的是吧,我们为什么不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一谈呢?”
“你不想我就想了吗?你不过是想利用我。”谭思麟被禁锢在他怀里,背靠着温暖的胸膛,“你不是说懂我吗?你知道我最厌恶的是这个吧?”
都说戏子无义,所以许多人至今还把他们看做低贱下作的人物。林金山之所以会来捧他的戏,坐他的场,不过是以为有一天能把他骗到床上。而谭思麟一直以来最怕的就是这种,就好像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全都是水里的火、冰里的碳一样,不仅被人看做无用,还认为他是痴傻,妄图逃脱这身份。
“嗯。”余毅把他转过来,却发现他泛红的眼角已经挂了泪,他倾身吻住那晶莹的水珠,却被他挣脱开来。
“你别碰我了,我恶心。”
余毅狠狠地把他箍在怀里,低声说道:“你恶心,我就抱到你不再觉得恶心。你想吐,就尽管吐在我身上好了,我不嫌弃。”
他之前为了利用谭思麟才与他接近,所有的考虑都在看见他泪水的这一刻全都消失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谭思麟虽然不是顶天立地,但也是铁骨铮铮,如今因为他而哭成这样,心都软成一团了。
自十五年前上山做土匪以来,他都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现在看他这个样子,余毅是头一次心里这么难受。
“心肝儿,乖,以后都不会欺负你了。”余毅吻住了他的眉眼,心想死就死吧,大不了从此不再想那温香软玉的美娇娘,搂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生过日子好了。
“别碰我。”
“乖,别闹,爷疼你。”
“滚。”
“哎!你怎么真的吐了,你那个小六呢!”
**余爷就是这么狗腿忠犬的man啊~~~~
☆、重病流露真情
“我思麟哥怎么样了?”
“还好,受了风寒而已。”
“哦,那我在这里守着他吧。”
“你跟着阿威回寨里。”
“我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