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婉云头埋得更低,直接触在地上。他是她的师父,她怎么可以玷污他?即便是思想,也不行!
云歆之抿唇看她瑟瑟的样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去劝。或许让她一个人待着会更好吧?他收了琴转过身向山下而去,声音远远飘来,“你既不肯起来,为师便罚你在此处跪到日落吧。”
感觉到身边那灼人的发源体彻底消失了,琉婉云才敢抬起头来。一抬之下,忽然感觉嘴边温温热热,手一抹一看,一片殷红。
她居然流鼻血了!
风麟洲言灵国风灵城。
乐正拓刚刚收回放在一中年男子脖上的手,那男子的头便整个掉了下去。他垂眼看着苍白修直的手指,洁净没有沾上一滴血渍,“哼,昊天镜没找到,倒是有了意外收获。”他声音低喑,似在自言自语。
“他早投靠魔界,犯下这些事情,竟还敢让我们妖族背黑锅,实在可恶。”南飞啐了一口,抬手将尸体化为飞灰,“居然魅了狼妖的魂魄跟踪我们,低劣的手法,刚贴过来就被发现了。”
“他就是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法。”乐正拓看那堆灰中忽然升起一点粉光,向北方一闪飞逝。“不就是想让我追过去么?”
“原来是想引我们过去?”南飞浓眉一挑,登时怒目圆睁,“大胆,少主千万不可上了他的当。”
“他终于肯现身了,我又岂能放过他!”金眸盯着那粉光消逝的地方,他衣袂微摆,足下已经带起了风,“不就喜欢玩捉迷藏么?这次,我一定要押着他的魂魄向祖宗谢罪!”
南飞跟在后面撇了下嘴。刚来风麟又要去祖洲,少主这么心急,该不会是因为着急想去那女人的老家逛街吧?
......
从山顶下来后,琉婉云一直闭门不出,就连每日清晨惯例的敬茶她都没去。她是没脸出去了,不仅轻薄了师父,还公然垂涎师父美色,那大片的鼻血就是铁一样的证据。玄彩见她这两日极其怪异,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或许是这丫头长大了,倒让玄彩越加看不懂了。不过她也没空去管,有云歆之看着,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现在非亦每天和打了鸡血一样催着她修炼,她虽然最怕吃苦,但二人渐渐配合出默契,她也能感觉到离化形之日越来越近了,倒更加乐趣盎然。
只是苦了琉婉云,每天缩在房中,生怕一个脚步迈出去,就看见那个现在她最不想碰见的人。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这两日竟然总梦到山顶那一幕,让她连自我催眠都做不到。今天一早玄彩就出去了,她又缩在被窝里数绵羊,这几日没睡好,眼下都有些发黑。
门忽然被推开了,她吓了一跳,看一眼来人更是直接整个人团进了被子。
“已经辰时了,还不起床?”云歆之无奈的看着她,他知道她这两日别扭,所以一直没叫她,但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下山了,各国皆有魔族犯事,不知是蓄意还是无心,止炎已问了他三次,事关魔界,他不亲自出去看看,终究是难以放心。
“呼...呼...”回答他的,竟然是两声呼噜。他看着床上的被子被团成一个大包,鼓胀胀还在微抖。居然当着他的面装睡,当他是傻子吗?他着实有些郁闷,那件事果真对她影响如此之大?以至于宁愿装睡都不愿意见他?
“今日跟我下山,你起来收拾东西。”他撂下一句话出去了,他实在不想看她了,她那副德行,越看越气恼。
听见门响,琉婉云才鱼一样挺起身子。
要下山了?
她刚才看都没敢看云歆之一眼,躲在被子里听他声音,还和以前一样淡淡,好像前几日在山顶发生的事都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她无意识的用指尖摸摸嘴唇。师父都没多想,她还每天忸怩什么?何况,她的初吻献给师父,总比给别人强。
没准师父的初吻也给她了呢。这个想法让她的脸立马又烧了起来。挤眉弄眼吐舌头喘了半天气,好不容易压下这些天一个比一个怪异的想法,才开始认真思考下山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师父只说了下山,却没说会和谁一起下山,若玄彩去的话,还得把她那几套小衣服带上。若只她和师父的话,嘿嘿那就更好了。呃...脑子又有点糊了,如今‘师父’两个字就像一道咒,她一想就免不了神思飘远,还老往不正道儿的地方拐。
师父恕罪,师父恕罪啊!她心里默默念叨着,强迫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匆匆把有用的没用的东西收拾打包起来,深吸一口气,背了包袱向正殿走去。
玄彩正拉着非亦在静池里‘凌波微步’,他们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大包袱在矮桥上移动,急忙伸长了脖子,一看居然是琉婉云,这小丫头片子要去哪?玄彩扯着尖细的小嗓门大喊,一听琉婉云居然要下山,两人兴奋的狼嚎半天,他俩好久都没出去过了,还不待琉婉云再说一句话,已经欢呼着向正殿奔去。
没良心的,好歹帮我背背包袱呀!琉婉云盯着非亦的背影,真想一个包袱将他甩趴下。
云歆之坐在大椅上,他墨发高束,长长发尾甩在身后,一身斜襟雪锦的长衫,不若他平时穿的那般宽松,而是略微贴身的样式。腰带一束,整个人更加气韵清远,一如以往的冷傲孤清,却多了份精神奕奕。
他看非亦和玄彩欢呼着蹦跳进来,眉头不经意的皱起,又看见他们身后跟进来一大朵蘑菇,更是微微前倾了身子,仔细一看,原来是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