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身影遮住自己的视线,少年强压着怒气的声音咬牙切齿。“师父,你在看什么?”
江渔撇撇嘴,微微抬了一下下巴,懒洋洋道:“坐下。”
柏俟掀起衣袍便在他身边坐下,视线盯着江渔尖尖的下巴与白皙的脖颈,最后暗沉的目光落在他微微□□出的精致的锁骨上,喉咙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阿俟,你觉得小韵怎么样?”江渔思忖一下后假装无意地问道。
柏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很烦。”
江渔诧异地扬起眉,剧情走向不太对呀……他摸摸下巴,想了想后笑道:“小韵生的好,性子也乖巧,还很喜欢你的样子,你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柏俟眸中一沉,“师父想要我有什么感觉?”
江渔眼睛笑得弯了起来,一副诚心诚意为他着想的样子,语重心长地劝道:“师父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只要你寻到心爱之人,不论身家、性别,师父都会全力支持你的。”
心猛地一震,剧烈得像要跃出胸膛,柏俟浑身绷紧,面上却仍淡淡的,目光灼灼地盯着白皙俊秀的青年,眸中翻涌着惊天的情绪,声音沙哑。
“师父当真不介意吗?”
“不介意不介意。”江渔以为他被说动了,笑眯眯地回答道。
柏俟微微一笑,惊艳地江渔都怔了一下,“还请师父不要忘记今日所言。”他语气温和,深深地看了一眼愣愣的江渔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江渔困惑地眨眨眼,很快就因为“羞于表白蒋韵的柏俟成功被自己说服”的成就感而心情大好。
果然主角还是会走上剧情正道的!
柏俟关上门,笑意淡了下来,他透过模糊的窗子望着江渔的方向,目光逐渐变得偏执压抑,一种汹涌翻滚的情感一点一点浮现出来。
他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干硬甚至有些开裂的泥人,虔诚而依恋地低头亲吻上去,小心翼翼,却极为炽热。
“师父。”
他低低道,声音嘶哑。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师父有了一种逾越的独占欲。不想师父的目光停留在其他人身上,想要一直在师父身边,挺秀青年身上淡淡的清香如同上瘾的□□日益侵蚀着他懵懂的心,让他食髓知味。
起初年幼的他夜夜与江渔同眠,他常常在半夜醒来,借着窗子外的淡淡月光贪婪地凝视着青年沉睡的容颜。
墨发披散,衬得一张脸莹白如玉,卷翘的睫毛浓而密,鼻梁高挺,淡粉色的薄唇无意识地微微张着,似在引诱着人狠狠掠夺。江渔只着一件里衣,露出美好的脖颈与锁骨,清瘦的身躯却拥有着令人沉溺的温暖。
异样的情绪让柏俟觉得迷茫而心慌,可他仍觉得十分甜蜜,留在青年身边,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青年,闻着青年身上淡淡的清香,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一切都很好,直到某天师父从山下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抽抽噎噎柔柔弱弱的小孩子,笑吟吟地宣布这是他们新来的小师弟蒋韵。
已经显露出少年身量的柏俟立在人群里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温柔对蒋韵说话的青年,一股疯狂的嫉妒藤蔓般迅速滋长,他模模糊糊地似乎意识到,师父对他而言,不再只是师父了。
可不久之后江渔就不再允许他与自己同住一个屋子里了,原因是蒋韵比他更小,而柏俟已经十四岁了,早就该自己独立了。
柏俟倒是什么也没说,沉默地搬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只是每每看到蒋韵懵懵懂懂拽着江渔袖子的时候,脸色都极为不善。
那是他的师父,谁都不许夺走。
☆、必须保护好我徒弟(4)
青明派的日子过得云淡风轻,弟子们整日认认真真地学武,江渔除了偶尔留意着柏俟,其他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舒舒坦坦。
这天他在屋子里颇有闲情逸致地翻着古书传记,门派中一名小弟子慌慌张张地就闯了进来,焦急地带着哭腔喊道:“掌门!大师兄被人打伤了!”
江渔惊得一把丢掉手中的书,起身沉声道:“别慌,带我过去。”
余陵毕竟是他的大弟子,武功在武林中称得上是卓越,但江渔看到他的瞬间心猛地一沉。
狼狈不堪,脸色苍白,嘴角溢出几丝鲜血,哪里还有平日里潇洒嬉笑的轻松模样。
江渔疾步过去探了探他的脉,沉声问道:“余陵,怎么回事?”
余陵耷拉着脑袋沮丧道:“师父,徒弟惭愧,给青明派丢脸了。”
江渔皱起眉,“好了,我先带你去疗伤,其他的稍后再说。”
他带着余陵回屋疗伤,余陵的伤势挺重,足足耗费了江渔一下午的时间。疗伤结束后,余陵这才道出事情的始末。
这次余陵是奉了江渔之命,去一向交好的青桐派送东西,但那门派不知为何一改之前亲睦友好的态度,突然下了狠手竟似要他性命,也亏余陵轻功造诣高,机灵地逃了出来。
江渔皱起眉,出众的面容清淡。
“过几天我带弟子去青桐派走一趟。”他冷冷道,眼里寒光凌厉。
“伤了我的弟子,我怎会轻易罢休。”
余陵愣愣地看着他,许久后脸一红,眼睛亮晶晶的。
“师父!你好霸气!”
江渔淡淡一笑,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
余陵腆着脸蹭着他掌心里,像只讨好的小狗。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