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说……放我假,我学过了。”小宝的语气里还颇有些失望。
江逸“呵呵”地笑了一会儿,先前的矫情顿时烟消云散。
苏云起和大海几个在前面刨地,江逸和小宝跟在后面一边聊天一边撒种子,配合得还算默契。
他们刚刚种完小一片地方,就看到江春树、江春木兄弟两个牵着小牛犊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两位伯伯,早啊!”江逸笑盈盈地打了个招呼。
“不早了。”江春树笑呵呵的,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听春材哥说你要补种儿,我们过来帮把手。”
江逸赶紧拦住他们,“可别!就这么点儿地,我们几个两天就能弄完,没理由劳烦两位伯伯。”
“你小子,地里有活儿也不说一声,你以为买了牛犊是闲在家里长草的?”江春木显然比他哥脾气大得多,但心眼儿却不差。
他嘴上说着责怪的话,手上早就把犁套在牛身上,对好垄开始干了起来。看那样子,若是江逸再开口拒绝,他没准儿真会生气。
江逸不再说什么,心里却承了这份情。
有了小牛犊,效率就是不一样。苏云起他们挥汗如雨地刨了大半个时辰,还赶不上两个小家伙“哞哞哞”地犁上一刻钟的。
后来,苏云起几个自发地跑到没办法下犁的零散地方补种儿去了,把大片缺苗的地方留给了小牛犊。
江春树一边赶着牛一边和江逸说着闲话:“小逸啊,你以后也别‘两位伯伯、两位伯伯’地叫了,你不是叫春材哥大伯么,他在我们这一辈排行老大,我和你春木伯伯排第三、第四,以后直接叫三伯、四伯就行!”
“好的,三伯!”江逸干脆地应了。
“这就叫上了!”江春树咧开嘴笑了笑,“你爹排行老五,他下面还有你春庆叔、春喜叔。你原本还有个二伯,走得早,只留下了一个儿子,就是你江贵哥,他是这一辈的老大,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找他,他都会给你担着。再下面就是大柱、二柱两兄弟,是你大伯家的……”
接着,他又提了几个跟江逸同辈的人名,都是江逸平时看着眼熟却不清楚具体关系的。经江春树这么一说,江逸头脑里也有了个简易族谱,远近亲疏倒也大致分明了。
不过,江逸又多了一个疑问,“三伯,我听着您这辈名字里都带个‘春’字,我们这辈却各不相同,这是为什么?”
江春树喘了口气,解释道:“我们这辈是‘春’字辈,你们按理该是‘如’字辈。却不知道老族长从哪里算了一卦,说是‘如’字克长辈,跟谁都没商量就把这个字从族谱上划去了,所以你们这辈的名字都是随便起的。”
江逸心里膈应了一下,又是老族长!
这边,江春树停下话头,歇了口气。江春木又开口问道:“小逸呀,你种的这个叫‘菠菜’的,真能长出来?”
江逸笑笑,耐心地说:“我买种子的时候仔细问了小贩,他把菠菜的种法详详细细地跟我说了,照着他的办法种应该不会出问题,这些种子就是他家自己养出来的。”
江春木仍然不放心地问:“这菜苗真能和麦子一样,过了一冬都不会死?”
江逸点点头,“种子撒密一些,下霜前能吃一茬,明年开春还能吃一茬。正常年景不用担心,若是天冷的年份就盖上些秸杆保暖,也不算麻烦。”
“那敢情好!”江春木一听,更加上心,“若真像你说的这样,明年我就在院子里种些。你四阿奶胃口不好,到了冬天就馋菜,若是有了这个,还能让她老人家吃上两顿好的。”
江逸知道他口中的“四阿奶”是江春树和江春木的婶子,听说当初他们的娘死得早,是这个婶子把他们两兄弟拉扯大的,他们也孝顺得很。
江逸赶紧说道:“不用等明年,今年收了我先给四阿奶送上两捆!”
“不用!不用!”江春木连忙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小逸,四伯刚刚就是那么一说,可不是在跟你要菜……”
“四伯,我知道,是我自己想给四阿奶。”江逸笑着说。
江春木涨红了脸,原本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江春树打断,“行了,这孩子懂事,你也别拧着了。要是怕人家说你当长辈的占小辈便宜,就多帮小逸家干活呗!”
江春木也是个实在的,听了这话,也不再多说,果然更加卖力地干了起来。
有了他们的加入,原本计划要做好几天的活,只一天就干完了。
更幸运的是,种子刚好够用,不多也不少,江逸因此乐了好久,直说自己有眼光。
苏云起也顺着他的话夸了两句,江逸竟然还幼稚地美得不行,其他人看在眼里,都默默地笑了。
小宝早就跑回去通知夏荷多准备些好菜,江逸留江春树两人在家吃了饭。
他们原本还推辞,江逸却十分坚持,又让梅子去村北的酒庐里打了些酒,一顿饭吃得十分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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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的活儿收拾清了之后,大伙又转战到枣山上,那里还有个大工程等着他们。
前几日江逸在忙着办学堂的时候,大海他们几个就把山上的路清理出来了。其他的没敢动,在等着江逸视察过后发话。
江逸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决定今年不嫁接枣树了,明年开春再弄。这片枣林受了这么大的创伤,就算他心急接上了砧木也不一定能活,没准还会伤了母株。
但是,这么一大片山林,如果就这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