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底, 季君泽抬手用灵力将满是血污的衣衫烧了个干净,换了一身墨色的清爽劲装,这才满意地顺了一下头发, 挑眉露出了一抹带着邪气的笑容出来。
他果然还是更适合这种紧张刺激的生活, 而不是藏起来, 做个风一吹就倒,所以不能乱动的乖宝宝。
然而他自己也知道, 一时爽的后续就是天天药, 因此忍不住牙疼地拧了拧眉毛。
勉强压下了被各种药物支配的恐惧,季君泽神清气爽地飞身跃上了地面, 颇为嫌弃地把手中拎着的尸体啪叽一下扔在了地上,然后一抬头就怔了怔。
“你们……这是在干嘛?”
他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只见陌无尘正红着一张俊脸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竟然连耳朵都是红的。
而他的身旁, 墨鱼正面无表情地拉着墨云的后腰带, 坚如磐石地控制着张牙舞爪的墨云。
而墨云……这人也不知道犯什么抽, 竟然崩了自己的新人设,顶着一张阴鸷大叔的脸, 却冲着陌无尘嗷嗷直叫地挥舞着爪子, 一副要抓烂人家脸的模样。
墨衣倒是看着正常,可他眼底竟然闪烁着一抹并不容易被察觉的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
季君泽差点儿以为自己看错了。
“主子。”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墨衣迅速恢复了严肃中略带几分温驯的模样,微微转身, 恭敬地低下了头。
季君泽忽然觉得囧极了,顿了顿才出声问道:“小二……他这是怎么了?”
墨衣闻言,正要回答,可就在季君泽出声的瞬间,墨云已经僵住了爪子,一副生无可恋脸地看了过来,忽然就推了墨鱼一把,狠狠地瞪了一眼陌无尘,然后转身跑了。
墨衣顿了顿,温声道:“墨二可能刚吃饱又杀了人,剧烈运动之下有些消化不良,主子不用担心他。”
季君泽默默地看了一眼墨衣,然后遥遥看向了远处的墨云。
墨云分明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哪儿是什么消化不良?
被陌无尘套路、被墨衣强势忽略了的墨云表示——他现在并不是很想讲话!他只想静静!
墨衣不动声色地挪动身体,挡住了墨云和陌无尘的方向,一脸略带冷肃的温驯,抢在陌无尘之前开口:“主子这一次故意甩开我们,又亲自动手,应该受伤了吧?不如现在就回去?我需要立刻替主子诊脉,然后……”
季君泽心中顿时便是一个激灵,飞快地道:“我和陌无尘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们先回去!”
说罢,冲陌无尘微抬下巴:“拎着这王老二,我们走!”
陌无尘对季君泽的话,根本就是言听计从。
季君泽声音刚落,他就已经拎起了地上王一吉的尸体,站在了季君泽的身侧。
墨衣眼见着自家主子躲药竟然又躲出了新姿势,顿时又无奈又着急:“主子!您必须吃药!别走!”
别走?
别走等着嗑药吗?
季君泽的脚步只是微微一顿,就跑得更快了。
虽然最后都要喝,但是能拖一时是一时……他一向都是这么容易满足的!
陌无尘却略微落后了一步,转头看向了墨衣,默默地伸出了手。
墨衣眼中滑过了一丝无奈之色,只是稍作犹豫,就将药飞快地交给了陌无尘。
这东西本不应该交给任何外人,可陌无尘……
墨衣每每想到陌无尘看到自家主子的那种眼神,都只能无奈一笑。
他这主子,怕是早晚都得被这个深不可测的少阳宗首席,给叼走的。
况且,主子似乎格外喜欢在这位陌公子面前逞强耍狠,又向来对这位陌公子耐心颇多,由他来哄主子吃药,怕是的确会比自己容易。
“请陌公子一定要让主子吃药!”
墨衣第一次在陌无尘的面前微微躬身,露出了几分恭顺的姿态来。
陌无尘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握紧了瓶子,快速地追着季君泽去了。
一切忍让,都是为了让季君泽觉得快乐和舒适。
显然,并不是他一个人在这样做。
喜欢季君泽,愿意为季君泽着想到了骨子里的人,显然很多。
而他陌无尘想要的,却是一枝独秀的独占,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千倍万倍对季君泽好的觉悟和决心……毕竟,他是要在这么许多喜欢季君泽的人的手中,抢人啊!
“你拿的那个是什么?”
无聊地盘膝坐在房顶等陌无尘的季君泽,一眼就看到了陌无尘手中那个熟悉至极的瓶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陌无尘和墨衣,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那两个人,不是互相看着都不顺眼吗?
为什么这样的两个人,要在对他吃药这一件事情上,有这么一种迷之执着?
“你的药。”陌无尘简短有力地说完,啪嗒一声将王一吉的尸体扔在了房檐上,然后快步走到了季君泽的面前,半跪在了他的身边。
他拔掉了瓶塞,然后将药瓶送到了季君泽的面前。
“现在吃?”季君泽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微微眯眼,不悦地道:“不要!”
陌无尘差点儿被他孩子气的反应逗笑了——这人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到底有多像是在跟他撒娇!
陌无尘努力硬起被季君泽一句话就磨软了的心,认真地把药瓶往季君泽的面前凑了凑:“吃吧,这一次不但不苦,而且也不会很难受。我保